“小白、站住!”一聲老婦人的吆喝令狗剎住了腿,那四條白毛的腿因為驟然停下生生在泥地上搓出了四道痕跡。
老婦人抱歉地笑著跑過來道:“畜生不懂人事兒,驚擾了二位,對不住。”
我感激她還來不及,忙從影身後出來:“哪裡,是我們打擾了。”
老婦人的目光在我倆身上轉了轉,伴隨著她身旁的白狗炯炯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令我說話有點兒底氣兒不足:“大嬸,在下叫李冬,這位是我弟李南,我們兄弟倆來楊州遊玩,不料在山道上迷了路,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不知可否在貴府嘮擾片刻?”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金鏍子遞上。
依我的本意呢,是想走到老婦身邊,直接將金子塞到她手上,不讓她有考慮和反駁的時間,可她身邊那條惡狠狠的狗殺傷力實在太大,我就不冒著皮肉之苦去計較這點算計了,畢竟金子離她雖然有點距離,但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老婦估計沒見過金子,眼睛都直了。
我走近了兩步,餘光一直瞟著惡狗,打算它一有動靜立刻後退,然而我看它只是咕咕地發出警告,卻並未蹬腿上跳,心下稍定,將手伸出,金子託在掌心,放在老婦抬手就能拿到的位置。“這是一點兒報酬。”
老婦反應過來:“這、這太貴重了。”
我一喜:“無妨,您且收著,我們兄弟還想在這裡洗個澡,換身乾淨衣裳,就麻煩您給我們尋兩套普通衣服,您丈夫或兒子那樣的就成。”
老婦樂得咧開了嘴,抓過金子在嘴裡咬了一口,寶貝似的看了半天,將它放進懷裡,樂呵呵道:“二位公子請。”
她將我們請進正廳,待我們如上賓地請我們坐上座。我推辭了,在靠牆的一排椅子裡隨便挑了一個坐了。影跟著坐在我旁邊,左看看、右瞧瞧。
老婦笑眯眯地上了茶:“您二位稍等,我馬上去做飯。鄉下地方,沒什麼好的,煮點糯米飯吧。”
她不提還好,一提吃食我嘴裡流了一包口水,嚥了,這才真真實實感覺到餓了。我瞅了影一眼,他皺巴著兩條秀氣的眉毛,甚是怨念:“餓死我了。”
“喝點茶沖沖。”我端著茶喝了一口,水剛到嘴裡就停止吸吮:娘啊,這麼苦,是茶麼?可我抗不住餓,眼睛一閉,灌進去一大口。
影依著我的樣子也灌了一大口。
我倆四目相對,很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你在江南置的東西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