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
好幾年了,都是這樣三間茅屋,劃開各自的生活。只是我不能永遠的等他,等他想明白,等他來找我。我抬起塵兒的下巴,微微用力,讓他看清楚站著他面前的兩個可憐蟲,又問了一次:“我和我哥,你究竟喜歡哪一個。”
塵兒呆坐在哪裡,我看見他眼中映著我們兩個的影子,在那一瞬間,我突然記起哥初入蕭王府拘謹的樣子。有什麼新東西,都是一式兩份,只是他時常會把東西全留給我,我記得老頭子常說,一世人,兩兄弟,攜手則生,鬩牆則死。
他半生坎坷。我突然不想和他爭了。爭的人倦馬乏,分出了輸贏,我就真的……會開心嗎?
我終於苦笑。
緣【下】 丹青劫番外i
1
他唇邊一絲苦笑。
可有什麼好笑的?
那人……醉倒在他臂彎。我第一次發現,原來除了沉默和嘲弄,他也會有這樣的風情。腦海裡,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著,逼迫我痛苦和悔恨。似乎我也曾經像這樣,躲著角落,看著他在別人懷裡,醉眼如絲。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騙我,他說他是過路的旅人,卻對我這去脈來龍如數家珍,誰會相信?可我的耳朵,只願意聽他信口胡編的謊言。初見時靜靜一瞥,就絆在他清澈瀲灩的眼眸深處,我被唆使著,墜入一場單純而妖嬈的夢境裡。
不是不曾想過,要逃離這夢魘,我下過山,他站在背後,目送我在山道上走遠。出了密林,我看到山腳下錯落村莊,來往行人,形形色色,南腔北調,再沒有那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我突然害怕,再往前走,走到更人煙密集處,走到更紙醉金迷時,我是否還回的去,那樣在田壟上一坐一天的日子,那樣在樹底下一看一天的歲月。萬一……他們離開了原來的地方,搬到了別處,狠狠的棄絕了我。
我莫名恐懼,茫茫人海,到時我該怎樣找起。我回到山道上,劈荊斬棘,摸索前行,卻不料這叢林如同巨大的迷陣。蓬萊無可到之期?我不信。我縱身躍上樹巔,四下環顧。離了他,再沒有一個桃源——
我聽見有人問我,“你可願意……一起照顧他。”
我看著那人,竟不知是該歡喜還是不甘。
“他性子不好,總喜歡幹些傻事,你若是還記得他……”
記得?
唐塵醉得迷迷糊糊,歪著頭,不解的看著這邊,那樣單純的疑惑,讓我移不開眼睛。隱隱約約的,想起一片梅林,隔了疏影橫斜的老枝,靜止的鞦韆上,載著誰的影子。蕭丹生……見我不答,沉默了一會,一口飲盡翁中酒,然後俯身,將酒液一口口渡給他。
我胸口……喘不過氣來,有些東西……堵在那裡。月色下的稻田如白銀翻滾,我看到那人扯開他的衣襟,他的胸膛也是消瘦白皙的,胸前的兩點紅暈在微冷的空氣裡漸漸硬起來。
他似乎被夜風吹散了幾絲酒意,有些無措的想拉攏衣襟,我被唆使著,走了過去,解開發帶,輕輕綁住他的雙手。丹沒有看我一眼,只是自顧自的,加深那個吻。少年汗溼的長髮擦過面頰,我微微彎下身,將那衣襟再拉開了一點,含住一點,齧咬吮吸,讓它在我舌尖上硬如小石。
明明只有他們兩人爛醉如泥,可我……竟也像是醉了。胸口像是……有一團微熱的火苗,慢慢的烤著,慢慢的熬煎。他看上去……並不好受,眉頭緊蹙著,微微挺起胸膛。我突然異常難過,心口冰冷,就像是撫琴的在乎自己的手指,獵人在乎自己的眼珠,珍而重之的瑰寶,為什麼要與別人共享?三個人,實在太多了……
我微微抽離身子,看到蕭丹生的臉色,與我一樣難看。他們唇舌間連著一條未斷的銀絲,看上去格外淫靡。我聽見自己冷哼著,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手。他的腰帶被我們解開,外袍和褻衣落在腳邊,無人理會。唐塵被我縛住的雙手,突然用力掙了一下,像是難受,我猶豫了一會,也試著親他。
那些濃密的睫羽,在離我咫尺的地方,微微顫抖。我覺得寒冷的心,突然暖了過來。這凍傷過腳的天街夜色涼如水,原來也會有一天春意如海。靜謐的夜裡,嘖嘖的水聲,響個不停,還有少年死死忍住的驚呼和喘息聲,他消瘦的身體簌簌顫抖著,似乎站不穩了,卻被我摟住腰身。
丹從他被舔的濡溼的股間抬起頭來,看著我,似乎咒罵了一句什麼,然後直起身來,握著分身,從背後,慢慢埋進少年的體內。塵兒……被頂的“啊”了一聲,幾乎哭了出來,蜷縮在我懷裡,他似乎想逃,可我們兩個人,都死死摟著他,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