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終於知道,白天那個腳印上,那些明明已經呈暗黑色卻還保持液態的血跡是哪兒來的了……那時這裡的活死人身上的血!
破了陣,盜走牌位,又闖進宰相府的倉庫……到底為什麼?
緊緊攥著拳頭,滿眼迸發著憤怒的北冥發現——謎題解開了一道,卻又冒出了好幾道!
……
與此同時——
今天臥房裡比平日多了一股不易察覺的淺香,雖然淡,卻充滿了迷惑的味道……特意點了這迷香才離開,北冥就是怕梵汐中途翻身醒來。
其實,一天的擔驚受怕,已經疲憊到極點的梵汐……即使沒有這迷香,恐怕也能一覺睡到天亮!只可惜,有人卻偏偏要攪亂他的夢鄉——
一隻乾枯卻有力的手,徒手捏碎了香薰爐中還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那道影子悄然飄之床邊,從懷中摸出一個字條,放在梵汐的枕邊,然後又拿了一隻小小的鼻菸壺出來,在梵汐的鼻息處小心翼翼的晃動了幾下,只見床上原本安睡的人突然揉了揉彌松的睡眼,翻了個身……那道黑影這才一閃消失在視窗!
梵汐不知自己是怎麼醒的,只覺得迷迷糊糊,頭痛的厲害,可是當他看到枕邊的字條時,猛地一驚,所有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去後宮,找到千夜,帶著他和藥王丹去找巫家最後一代傳人——這是唯一能救他的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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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之慾染狼煙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隱隱於市
半年後——
金鑾殿,早朝。
北冥治國,跟逸塵的方式截然不同——
逸塵精明卻很厚道,天生仁心、也仁政,對老百姓厚道,對官員也不錯,通常只要不犯大奸大惡,不要觸動梵沐這根“底線”,對這些輔佐朝廷有功的大臣們還是不錯的,就算有什麼小錯也只是小懲;
北冥不一樣,一則他要剷除異己,另一則也是性格所致,撕下那副從前溫文爾雅的假面,他的施政卻儼然變成了苛政,卻是苛官不苛民,才不過半年,貪贓枉法的官員斬首了好幾批,家常一律就地施恩給贓官所轄的百姓,朝廷上下一片清廉,在民間名聲鶴起、深受擁戴的同時,也藉機將朝中對自己坐在這王座上有所質疑的官員,清理了大半。
如今坐在龍椅上的北冥,已經儼然是一副帝王相!
朝堂之上,文臣武將林立兩側,中間的三名罪官已被摘取了頂戴花翎,在大殿上磕頭如搗蒜。
“各位,對這三個人的處置,還有什麼意見嗎?”
北冥極具威勢的四下環視了一圈,偌大的金鑾殿上,鴉雀無聲。
半年前,他剛坐在這個位子上時,那個向他發難、被他打發去駐守北疆的王族,沒多久就傳來了陣亡的訊息,朝中其黨羽亂了一陣,被鎮壓下去……下面跪著的三個,就是那個傢伙最後的三個門生,因為一直沒犯什麼錯,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才得以收拾!
“那就押入死牢,秋後問斬!”
已經習以為常的御林軍,聽聞此言立刻上了殿,眼看就要將三人拖走,卻聽堂上突然冒出一個溫婉柔和的聲音——
“北冥,我認為不妥……請你三思而後行!”
眾臣依舊垂目,心下偷偷擔心卻沒有任何的驚奇——當今天下,已經沒有第二個人敢跟北冥用這種口吻說話了。
只見梵汐單薄的身影從百官之首的位置站出來,聲音雖然溫和卻擲地有聲——
“這三位同僚,收受百姓的財務的確有過錯,但是他們平日都是勤政愛民、有口皆碑的好官,家中的婚喪嫁娶也並沒有大操大辦,只是因為鄰里百姓念他們的好,為了表達謝意送去少量的財物以表心意,就定為‘強納民財’,我認為不妥!收了禮是事實,可定罪,但不至於一死,請你再好好斟酌一下,不要枉費了天下這些為朝廷盡忠的好官們這腔熱血。”
也只有梵汐,現在還敢以平起平坐的口吻,這樣跟王座上的那個男人說話。
“哦,那汐兒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北冥十指交叉,託著下巴,深諳察言觀色的大臣們不會注意不到,打從梵汐大人站出來之後,大殿上肅颯的氣氛就因為王座上的那個男人情緒的改變而改變了……一臉的玩味,原本犀利的眸子正毫不掩飾發自內心的幸福感。
……他們是夫妻,梵汐大人堅決臣子的立場,不肯與其並肩而坐……
“……按照律法,他們的罪行應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