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還沒去過，就當是旅行。”

“……”

“有問題？”

“玄無名，那個姓楚的……也就是你的師父伊雲湘要我告訴你。到達蘇離維草原時萬事小心。不然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什麼意思？！”

“你師父猜你可能會和天魔雪卿同路。在早前就要我幫他傳話。……‘南昭國君是不會放過他的獵物的。最佳的狩獵地點就是蘇離維草原。……如果無名要和慕容雪卿在一起，你就告訴他，要他小心。不然他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也會去那裡，不過不知道能否遇見他們。希望這件事能在沒有太多傷亡之下，結束。’他就是這麼說的。”……

師父……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藍依不僅不會放過雪卿，甚至連我也要殺害嗎？……

就這樣，玄無名半醒半睡，竟一夜無眠……

18

“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南昭。”

這是多久前的對話了？

玄無名迷迷糊糊地。

即使他想要清醒，也不太有可能。

中了毒的他自然受人擺佈。

那是幾天以前的事了？

玄無名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好弱……

他還記得，那時他和長孫雪卿被近百人圍攻，他們殺得滿身是血。

被逼到懸崖上，最後殺剩二十來人時，藍依出現了。

他根本就是有意消磨他們的力氣，絲毫不顧及手下的生死。

玄無名有點怕。他是第一次殺了那麼多的人，沾了那麼多的血，受了那麼多的傷……

還見到了，與自己認識中，不一樣的藍依。

長孫雪卿比自己厲害多了。

被挑起殺性的他根本就是一個浴血的修羅。

天魔教的“天魔九決”，玄無名終於認識到它的厲害。

難怪江湖上的人那麼懼怕天魔教。

那個時侯，玄無名也見到的與平常迥然不同的長孫雪卿。

平常的長孫雪卿，有的是一雙深紫色的紫眸。

不過並不奇怪，樓蘭的血統，生來如此。

可是，那時，長孫雪卿的雙眸明顯是變成了紅色——血紅。

沒有人性的殺戮，玄無名是第一次見到。

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長孫雪卿在最後一刻，意識卻是清醒的。

如果，他暫時忘了自己，那，這一切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自己，不會被藍依帶走；他，也不會被藍依逼下懸崖，生死未卜。

玄無名那時才知道，原來在長孫雪卿心目中，自己還佔有不一般的地位。在自己心目中，對長孫雪卿竟有非一般的……感情。

藍依，這個被自己視為朋友的人。

也在那時，轉變成敵人。

將長孫雪卿逼下懸崖後，藍依就將自己擄走。

下了毒——蝶夢。

蝶夢，名字雖好，卻是讓人恐懼的毒。

這是移花宮早已失傳的毒。

傳說，是很久以前，一個瘋了的移花宮護法研製的。

中毒者，會一點一點地被毒所麻痺，直到習慣了。

習慣後，就會在你不經意的每時每刻，漸漸的，消除掉你所有的記憶。

到了最後，你就會忘記一切，連自己也不記得了。

像，新生嬰兒一般——一切，從頭。

玄無名已經不知道自己中毒有多久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意志能跟這毒藥僵持多久。

他不想忘記一切，不想忘記師父和小爹爹，不想忘記爹孃，不想忘記自己認識的人，不想忘記……那個生死未卜、自己魂縈夢牽的人……

他還要記得，他有仇，對藍依的恨！

*****

好黑，好冷。

什麼時候我才能離開這個黑暗的世界。

原以為，自己能擺脫幼時讓自己無邊恐懼的黑暗。

可是，只是徒勞。

那個人，逼迫自己，挑起自己的殺性。

殺戮，麻木了自己所有的感官。

“天魔九決”，就是會讓人，化身為浴血修羅。

生性，嗜血。

可是結果呢？

他在那個人面前盡情地殺，殺，殺。

至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