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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這是如何辦到的,劉蘊很想問眼前這位貴妃娘娘,大長公主之母,你當真是奇人也。

「事到如今我已別無所求。」李貴妃咚一聲跪下地,「只求王爺饒了涓依,一切罪過由我一人承擔!」

劉蘊實在震驚,以至於沒有去扶起向他跪拜的貴妃娘娘,隱約聽到裡屋傳來幾聲抽氣,他知道里面的人也聽到了,也同樣和他一樣不敢相信,難以接受。

從不讓宮奴窺見他的身體,他也從未見過別人的身體,更衣沐浴、如廁擦身皆是自理,他以為這是母妃教導嚴厲,原來只是怕他看出男女之別。身邊伺候的只有宮女,連太監也不讓接近,他以為是母妃厭惡閹人,原來是怕他察覺何為閹人。涓依唯有一聲哭嘆,母妃的用心何其良苦!

劉蘊怔怔望著這名美婦,低聲道,「我若饒了他,娘娘接下來打算如何安置他?」

李貴妃愣了下才道,「我會讓涓依離開皇宮,自此以後絕不踏入京城半步。」

「以娘娘所言,皇上的長公主,本王的王妃,便這般人間蒸發?」

李貴妃垂下頭,仍是那句,「一切罪過,我自會承擔。」

劉蘊搖頭,「涓依……公主是本王用鳳輦龍車抬進王府之人,他是本王的王妃,除非本王他日將其廢黜,否則一生都是。」讓他從此消失,任其自生自滅?只要一想到這些,劉蘊心中便千百個不願意,想也不想便把這話說出了口。

李貴妃驚愕地看著他,「王爺此言……」

劉蘊將她攙扶起來,而後單膝跪下,「母妃勿要折煞劉蘊。」

突如其來的大喜讓李貴妃如墜夢中,她不敢也不想去懷疑郕王之言是否出自真心。

和來時的相擁不同,馬車之中兩人分得遠遠的。

寂靜的深夜只聽見馬蹄和車輪聲,忽而聽得一聲叫喊,「有刺客!保護王爺和王妃!」

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並非刺客,而是李文遠派來營救公主的人,他們已在此處等候多時,為的便是尋找時機。

可正當黑衣人衝殺過來時,突然又一道躍身而來。此人正是李文遠的心腹,只見他做出一個手勢,那十多名黑衣當即抽身而去,留下王府一干侍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貴妃娘娘既已解決事情,李文遠便暫時作罷。

馬車中的兩人像是沒聽到外面的動靜,仍是保持原來的樣子。

涓依垂搭在角落,臉上的表情已然萬念俱灰。曾不止一次想過,他若是男兒他若是皇子,母妃的命運便會截然不同,他也曾一次次在夢中祈求上蒼賜給他一副男兒身軀。原來,他本是男兒,就因為如此,母妃才會這般苟且而活。因為他的出生,母妃險些命喪黃泉,而因為要保住他們母子的性命,舅父竟敢撒下這彌天大謊。

看著那滴在繡榻上的淚水,劉蘊再也忍不住一把將那人兒攬進懷中,「涓依,都過去了,從今以後你仍是我郕王的王妃。」

涓依呆呆地看著這張臉,還有這個胸膛。乘車來時他便被這樣被擁抱著,好溫暖好安心,他當時就在想若是此人一生都這樣擁著他,那該多好。可是如今,他的天全變了,他是……他是男兒啊!要他如何去繼續做他的公主,要他如何去做這人的王妃!

「什麼?」劉蘊沒聽清楚。

涓依又道,「將我……將我交給皇后……」他但求一死!

劉蘊看著他,硬聲道,「你能交付的人唯有本王!」

鐫伊搖頭,不能,不可能的,他的秘密已然暴露,他再也無法安然做他的公主他的王妃。

「涓依,你是我的,在我們拜天地的那一刻就已註定。」劉蘊方才的失神並非在猶豫,他只是在思量,他將要如何保住他的王妃,他的小妻子。若說已全然接受,那是假話。他迎娶的是一個男子,做他妻子的人是男兒身,他想天下沒有人能夠輕易接受這等荒唐事,然而……

也許那個瑟縮著小身子,抱著顆球用一雙驚慌又烏溜的眼睛看著他的『小丫頭』,早已烙印在他心中,毫無理由卻揮之不去。

「王爺……」涓依埋進他的胸膛泣不成聲。足夠了,此刻他知道自己並非全然無依,這便夠了。

有那麼多人看著王爺將王妃拖入地牢施暴,有那麼多雙眼看著侍女從王妃房中拿出血衣,大夫開的湯藥尚在煎熬著,王妃的頭上身上還纏著層層藥紗,這等事又豈能瞞得住。

不等當今聖上得到公主被夫君虐待的風聲,郕王便自綁上殿負荊請罪。雖說是醉後失態,但他險些害公主喪命的確是事實。不過一來有貴妃傾力求情,二來皇上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