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鬆開手那箭便衝入雲霄,同時伴隨著極為刺耳的聲音。
鐫伊捂住耳朵也感到耳鼓發疼,這聲音不僅尖銳還很奇特,傳入耳中連腦袋也給鑽疼了。
劉蘊道,「以後想要喚我便拉響此物,在這京城之中不論我在何處都能聽見。」幾日前的一夜,王府的護衛抓到了一名闖入的黑衣人,雖然沒從那人口中問出些什麼,但劉蘊已經察覺到是何人所為,有人似乎還不肯放過他的王妃。
看著在空中久久不散的褚色煙柱,鐫伊不太明白他的用意,點頭道,「鐫伊謝過王爺。」
劉蘊皺了眉,這幾日他的王妃似乎對他諸多有禮,「鐫伊。」
「唔……」鐫伊突然被他從背後反手扣住,捂住口鼻出不了聲。
劉蘊牢牢擒住他,命令道,「放低身體,往下沈!」
鐫伊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明白要如何做。
劉蘊又道,「屈膝,用力沈下去,將身子的重心全部壓至下盤。」
鐫伊被箍得難受,只得照做。
「對,再沈下去!」見他整個人沈到了底,劉蘊再次道,「將手拉至地面,好,腿腳往後蹬,跳過你的手。」
鐫伊照做後,原本反扣在背後的手竟伸到了前方。
「抓緊我的手,身子前伸後踢,踢我的肚子!」
鐫伊猶豫了一下還是踢了出去。
「接著跳起來,用你的小腦袋頂撞我的下頜。要快,別停頓!」
身後的人太高,鐫伊跳起身,頭頂才勉強撞上他的下巴。
「再跳,踢我的胸口,用力!」
他雖這麼說,但鐫伊跳到最高也只能踢到他的肚子。
劉蘊被連揣了兩腳也能紋絲不動,但卻狡猾地坐到在地,抱肚呻吟。
「王爺!」鐫伊趕忙上前檢視他傷得如何。
劉蘊邊呼便道,「王妃武藝超群,本王也被打敗了。」
見他臉上的那抹壞笑,鐫伊知道自己被騙了,急得又給他一拳,不過打得很輕,他怎會不知王爺是在逗他開心。
劉蘊就地將他拉到懷中道,「鐫伊,你才是我的妻,若是他日……本王也不會續絃。」這是他唯一的王妃。何以情深至此,他也想問。
鐫伊縮了一縮,點頭,「是,王爺。」他雖然裝得若無其事,但瞞得了自己卻瞞不了王爺。莫說他其實是男子,他便是女子,也不能心胸窄小到對夫君納妾也有不滿。
與明媒正娶的正妻相比,即使是王爺納妾也是十分簡陋。這日三名女子僅是被小轎從偏門悄聲抬進來,甚至連王爺也不在府中,便行了收房之禮。
高堂上,除了身著金色華衣的老王妃,一旁坐著的還有府中的主母,郕王的一品夫人、當今的大長公主。
鐫伊一身正紅百鳥朝鳳裙袍,髮髻高高挽起,髻上是支鳳凰朝日釵冠,兩鬢之上斜插著五鳳掛珠釵;腦後則環繞著飛瀑連珠,顆顆珠子滾圓亮澤垂在黑髮之上更顯輝映;項上是雙龍奪珠的瓔珞圈,其間鑲嵌的美玉名為滄海明月,果真如皎月一般。再看那垂在身前的雙手,金翠繞腕玳瑁低垂。這本是他在宮中向來的裝扮,到了王府一切清減,而今重拾妝容便覺沈重不堪。
再看那三名跪在他面前的女子,雖也是盛裝打扮,但身上只得淡綠衣裙,渾身的金銀與王妃相比只是顯得小家子氣罷了。
行禮之後,老王妃道,「你等三人且聽王妃訓示。」
鐫伊抓緊了手,看向喜萍。
喜萍忙端出一盤飾品送到三名女子跟前,「這是王妃的賞賜,孺人們請收下。」稱她們為孺人不過是喜萍抬舉之言,王府不比太子府,僅有王妃和側妃有官位。
送完了禮,王妃不得不說上兩句。可是鐫伊渾身都硬如石木,嗓子也給塞住了,久久過去才道,「今後……今後盡心服侍王爺。」
「王妃?」老王妃奇怪地看著兒媳。
鐫伊道,「孩兒身子有恙,可否容我先行退下?」說完便扔下一干人等,衝出了喜堂。
三名姬妾趁此機會才敢抬手瞻仰王妃容顏,只得一眼便覺看到了神妃仙子,一時間又垂下頭來。
「喜萍,還不跟著去伺候。」老王妃自然懂公主兒媳的心思,想當年她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她有幸得青梅竹馬的夫君眷顧,未立側室分薄她的地位。怪只怪,她和這公主一樣皆無世間女子的賢德和大度。
鐫伊一衝入泱?閣便將一頭的髮飾全數拆下,連帶上身的紅衣也脫在一邊丟著。
喜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