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雲峰一邊說著,一邊竟要來摸餘歌凹陷的面頰,手懸在半空時頓然醒轉,尷尬地收回了手,道:“我叫人給你多送點吃的,你吃胖點,好跟我鬥!省得這麼弱不禁風,玩起來也沒趣。”
說罷,郎雲峰便離開了,餘歌靜默了一會兒,忽然雙腿無力,癱坐到床上。
紀崇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努力回憶了昨天發生的所有事之後,紀崇基翻了個身,突然被嚇得在床上就站了起來。他的身邊,什麼時候睡了個女人?站起來之後更糟,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身上,竟未著片縷。
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旁邊的女人便也醒了,睜開眼看到他,莞爾一笑。
她這一笑把紀崇基嚇個半死,更慌亂了,結結巴巴問道:“你,你,你是誰啊!你怎麼會睡在我旁邊?我怎麼沒穿衣服!”
女子一張口,說的全是聽不懂的西夷話。最要命的是,女子用胳膊撐著坐了起來,被子滾落,紀崇基才看清,原來她也沒穿衣服!
紀崇基覺得自己都快瘋了,逃也似的跳下床,發現旁邊凳子上整整齊齊擺著乾淨衣服,拿起來胡亂穿了,正要衝出門,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將他堵住,同時說道:“世子急急忙忙的上哪去?你的寶貝不要了?”
原來是宋傑,手裡抱著紀雲的骨灰罐,站在紀崇基面前。紀崇基一把奪回骨灰罐,道:“帶我回去見永言!”
宋傑一副忍著笑的表情,道:“我就是來給世子帶路的,世子這邊請。”
“為什麼在我酒裡下藥?”紀崇基肚裡藏不住話,一邊走,一邊問宋傑。
“不會吧?”宋傑佯裝吃驚,“許是大欽的酒性子烈,世子喝不慣,多喝了些,就醉倒了?”
“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那是左賢王的好意,特地派了個侍女去伺候世子的。”宋傑不慌不忙,有問有答。
紀崇基嘴笨,拿他沒有辦法。
“世子要是怕不好交代,就別告訴家裡那位嘛,男人麼,還是需要碰一碰女人的。”宋傑對紀崇基和餘歌的關係早就看在眼裡,這會兒也不忘冷嘲熱諷,紀崇基幹脆放棄了與他說話,只一心思考該怎麼對餘歌交代。
餘歌此時並沒有心思聽紀崇基的交代,他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描畫著卦象,心事重重,聽到門響,忙把水跡抹亂了,一抬頭看到是紀崇基,方才鬆了一口氣。
紀崇基把骨灰罐放下,心虛地看著餘歌,餘歌怎會沒有察覺?就算滿腹沉重,也還是問他:“你怎麼了?”
“我……”紀崇基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我被伯父叫去喝酒,不知怎麼的醉了,在那睡了一宿。”
“還有呢?”餘歌道,“不會這麼簡單吧?”
“那個……我……我什麼都記不清了,”紀崇基吞吞吐吐,“也許他們在酒裡放了什麼東西……”
餘歌忽然警覺地站起來,靠近紀崇基,把鼻子埋進他新換的衣衫裡,如此明顯的香味,他不會注意不到。
“已經開始了?”餘歌喃喃道,“這香味,恐怕是故意要讓我聞見的吧?”
“永言,你聽我說啊永言,”紀崇基嚇得手忙腳亂,“他們一定在酒裡下藥了!我做了什麼我都記不清了,今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發現……”
餘歌並沒有聽紀崇基解釋完,而是簡介地問道:“你把人家給睡了?”
“我,我……”紀崇基手足無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的……”
“哦,”餘歌嘆了一口氣,“睡了,就睡了吧。”
看到餘歌這麼輕描淡寫的反應,紀崇基霎時間不能相信,認真想了想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在這件事中,犯了錯的自己竟然變得多餘了。
“永言……”紀崇基剛想再說什麼,突然被餘歌猛推了一把,接著餘歌便放聲大哭起來。
餘歌一邊哭,一邊罵著紀崇基,彷彿所有的崩潰一起抒發出來,哭得痛徹真切。紀崇基給弄懵了,驀地又看到餘歌一個眼色,瞟向窗外。紀崇基終於懂了,口裡說著“別哭了,像什麼樣子”一邊拉著餘歌轉了個方向,看見窗外一個人影閃過,心裡一下子明明白白。
兩人演著戲給窗外看,餘歌拳腳都向著紀崇基招呼,自然是傷不了紀崇基分毫的,紀崇基把餘歌拉了懷裡抱著,餘歌把眼淚鼻涕都抹到紀崇基衣服上,再扯著他衣領倒到床上。
兩人放下帳子,假裝在帳內很激烈,實則小聲地在交談。
“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了?”紀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