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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啟軒帝追封軒轅鴻宇護國公,賜他葬於皇陵與君為伴,這是歷來沒有過的恩寵。

當年馬背上的軒轅頊心情複雜亦如今日,喜憂各半。當年憂傷的是父親的離去,歡喜的是與那人的重逢;如今卻是因大哥的去世而歡喜,因那人的離去而憂傷,何等的諷刺。

帝王下葬的儀式縟繁複雜,待入了墓封了穴已是黃昏時分。軒轅頊棄馬閒步,荒廢的鎏璃殿越來越近,那心跳就越發的紊亂,軒轅頊沉重的步子不敢邁的太快,明知不可能,心裡卻依舊帶著希冀。

遠遠的就望見殿門外那抹小小的身影,軒轅頊加快步伐,將那抹身影越來越清晰的納入自己眼底,刻入心中,到他身前,功力不淺的軒轅頊第一次有了氣息凌亂的喘息。

夏侯璃臉上佈滿了淚痕,雙眼已經紅腫,清澈眸子裡面複雜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向軒轅頊敞開。他在為我傷心為我難過,軒轅頊心內那片柔軟如注入一股暖流,滴水的柔情心口蔓延,軒轅頊將夏侯璃攬入懷中,緊緊相擁。

一滴淚滑落,軒轅頊從回憶中驚醒,抬手拭去眼角淚珠,心不曾痛過,為何淚會落下?當年的那份相惜的溫情潛伏在深處,只是不小心的觸碰,便撕去平靜的表面,露出內心的波濤洶湧。

鎏璃殿重新修建過,洗去了當年的可怖血腥,卻依舊荒蕪,殿外的桃花已經枯死大半,在冬日冷風中嘩嘩作響,猶如鬼魅的哭泣,在昏黃的夜霞中愈發顯得詭異。

“出來吧。”

黑影現身跪拜在軒轅頊身後:“無涯山。”

眉頭一皺,軒轅頊陷入沉思:“哼,養了一群沒用的東西,去查明他真實身份,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挖出來!”

“是!”

難道朱璃竟真是夏侯璃?朱璃的身份是早就懷疑的,只學了兩年的琴藝便有那般的修為,如何信得?那處處表現出的相似只當是他的算計,竟是我聰明反被聰明誤,原以為若是他,斷然不會再用這個璃字,亦不會在小倌樓賣笑,卻沒想到他能做的如此不顧一切,可笑我還嘲笑無涯山那群老東西找個替身都不會。

越是相同便越是覺得不真實,到底是什麼讓他逃過了我的眼睛?軒轅頊一遍遍的回憶著朱璃的種種,想要從裡面找出一些破綻,可卻是徒然。朱璃外表冷漠內心火熱,愛恨從不掩藏,若他真是夏侯璃,他不可能掩飾的如此深不可測。

“我十歲以前的記憶一點也沒有。”

原來如此,難怪他的眼神會如此坦然,無情卻也無恨。只當自己贏了一籌,卻是敗給了無涯山那群老東西,真真假假,虛幻難辨,一環套著一環,竟害我淪陷如此深。只怪自己害怕觸到心底最深處的傷口,不然仔細一一對較,定能瞧出端倪,卻生生錯過了。

初見朱璃時他身上的那抹香氣原來曾經如此熟悉,軒轅頊怔怔的望著那片廢了的桃園,依稀瞧見夏侯璃坐在琴案前,纖長的手指挑撥琴絃,案前燻著的清冽梅香與暖鬱春桃花香纏繞糾葛。

月色襲人,沐在暖月中的宮殿裡,兩個少年相依在床榻上。

“子頊哥哥。”夏侯璃緊緊偎進軒轅頊的懷裡, “護國公中毒的訊息一傳到京城,父王便一病不起了,葛太傅讓我要準備,我要準備什麼?”

軒轅頊從夏侯璃那顫抖的身軀感受著他的惶恐不安:“準備長大。”

“我害怕。”哽咽的聲音弱小的飄進軒轅頊的耳朵裡,不自覺的將懷裡的人摟的更緊。

“不怕,我會守護你的。”

軒轅頊仰天吼道:“軒轅頊,你是罪人!”狂笑幾聲,軒轅頊平靜下來,輕聲自嘲道:“守護?真是可笑,如今只怕那人的心中將你唾棄如螻蟻。”

“啊!!!”軒轅頊拉扯著心臟一起嘶喊狂吼,抽出冷劍狂亂舞動,腳步凌亂,劍法無章,那肆意翻飛的劍震的軒轅頊手背青筋暴冽,虎口陣陣刺痛,運轉的真氣尋不得出口在體內四處亂竄,一道道的湧向搏動的心臟,碎裂般的疼痛從心口傳來,軒轅頊軟劍點地支撐住身體,熱血噴口而出,那枯枝上便如綴開了繁花一般妖冶。

“王爺!”

軒轅頊回頭瞧見卻是慕容寒,身後跟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百曉生寧遠,軒轅頊讀懂了他笑裡的含義,衝過去揪起寧遠的衣襟:“你早就知道那人身份?”

寧遠擺出委屈的表情,哭喪道:“我以為王爺知道。”話剛說完,冷劍嗖的欺到眼前,抵在喉間。

“王爺!”慕容寒驚撥出聲。

“你擔心我?”寧遠含笑的眼睛看著慕容寒說不盡的得意,食指輕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