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腳,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對上那個為首的護院目光,立刻低下頭退了幾步,把自己淹沒在人群中。
護院的眉頭皺了起來,眼中帶著一抹沉思。與此同時,他身邊的那些家丁已經把慕容鳴澗和書生圍了起來,戰鬥看起來是不可避免了。
「落落,不在意你的山寨再多一口人吧?放心,有我養著呢。」慕容嗚澗微笑,一甩手,書生就準確無誤的落到人群中,恰好站在冷落身邊,他們周圍的百姓嚇得頓時作鳥獸散,於是二人就很明顯的成為那個唯一的焦點。
護院的目光再次落在冷落身上,不過他的手下們卻已經一哄而上了。於是他也連忙加入戰團,哼,那個小子反正也跑不了,等把這多管閒事的小子解決了再說,要真是那個人,哈哈哈,他在二少爺面前可就算立大功了。
出乎慕容鳴澗意料,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在十招之內就把這些草包家丁解決掉,然而他沒想到,這些家丁表面草包,但手底下真有些硬功夫,如果放在武林中,也勉強可以擠進一流好手的末列了。
這樣的人,若是在江湖中,做個大盜是綽綽有餘的,怎麼會在這東平城裡給人家做護院?而且還是那種充當打手的護院?落落剛剛說惹不起這家人,言下之意似乎對這苟家頗多瞭解,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等等……苟家?
慕容鳴澗的臉色微變,因為他忽的想起了以前師傅和他們講的一些江湖軼事。難道這個苟家,就是師傅所說的那個苟家嗎?如果真是這樣,倒的確不可掉以輕心了。
這些想法都是在電光火石間從慕容鳴澗腦海裡閃過的。到最後,他不再以遊戲的心態對待這場戰鬥,如果這個苟家真是那個苟家的話,他們的確是有狂妄的資本,而自己也算是無意中結下了一個稍微有一點棘手的仇家。
堂堂的魔宮宮主若認真起來,又有誰可以抵擋,那些護院的功夫已經算是不錯了,但百招過後,卻仍然是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起不來。
慕容鳴澗皺眉,略微想了一下,方朗聲道:書香門第「今天本宮心情好,饒你們一命,但是天道迴圈報應不爽,切記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夜路走多終遇鬼。若再讓我看見你們如此草營人命橫行無忌,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護院們知道這一次是踢上鐵板了,他們也都算是高手,自然知道這人剛剛根本沒有使出全力,此時如何還敢硬充好漢,拼命爬了幾下,終於起身,一個個相互攙扶著灰溜溜的逃了。
直到那些人消失不見,遠遠圍觀的百姓才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
冷落也呆住了,他是知道慕容鳴澗很厲害,但也從沒想過他會厲害到這個程度。
一個到自己山寨裡躲避仇家的人,就算他是大俠,充其量也就是個落難大俠,如何能與這東平城中最陰險最強大的苟家對抗,尤其是這些護院的功夫,他心裡是有數的。
但是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慕容鳴澗竟然贏了,那些他以為沒有人可以戰勝的兇惡護院,竟然都被這個偶然闖到自己山寨中的落難鳳凰給打了個七零八落。
冷落的心情又是激動又是傷感,看了旁邊豬頭一般的書生一眼,就覺得眼眶溼溼的,喃喃小聲自語道:「你看你運氣多好啊,生死關頭就遇上了貴人。當初我要是有你的好運氣……唉,算了算了,我可沒有你這骨氣,捱打到這份兒上還一心求死,千古艱難還唯一死呢……」
看見慕容鳴澗走過來,冷落便不再說話了。剛要迎上去慰問形象瞬間高大起來的英雄幾句,就見旁邊的書生忽然跪下,堅定道:「秋晨多謝俠士仗義之恩。然秋晨死意已決,求俠士成全。」
慕容鳴澗嘆了口氣,心想我真倒楣,成年累月也沒救過人,如今剛救下一個,還是個死心眼兒的。
正要說話,卻見一旁的冷落猛然跳了起來,一把將那書生拉起,怒吼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啊?現在是慕容鳴澗救了你耶,你不用死了不用死了,幹什麼還要老想著死啊?好死還不如賴活著你知不知道?你以為死就能顯得你高潔堅貞了?媽的你又不是女人,那點子破事算什麼啊,當做被狗咬一口不就完了嗎?何況你還沒走到那一步呢。」
那書生被冷落一通訓斥,竟不顯慌亂憤怒,他淡淡撥開冷落的手,朗聲道:「苟家勢力滔天,今日他家的狗敗給大俠,自然無暇顧我,然大俠不會久居此地,日後我豈不還是要落入他們掌中,若那時受盡屈辱磨折而死,倒不如現今自己求死,還能幹淨利落一些。」
冷落愣了一下,張著嘴,卻不知如何反駁秋晨,平心而論,他也知道對方說的一點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