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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眸,“呵,先生之死,確因你而起,若自責,就做些實事,休在這裡表演自責給我看。”,說著,重重的扔下燕丹,自己轉身回了竹屋。

“你……”

“公子無礙吧?”侍從早就在一旁緊盯著場面了,此刻見公子被那平民如此對待很是不滿,卻礙於公子的命令,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荊軻囂張的走進竹屋。

直乎乎的盯著那扇竹門,燕丹輕聲道;“無礙,你們先回薊城,待事情辦完,荊公子自會護送……”。

“…………”

望著公子,侍從也知道,自從太子於秦為質歸國後,面上雖然還是這麼一派柔弱,但性格已經變了。

幾人交換下顏色,便躬身退了出去,留下燕丹一人,跪坐於地上。

本就不怎麼明亮的夜色,此刻完全被烏雲掩住光明,燕丹嗤笑一聲,但跪著的筆直身姿,依舊挺拔。

凌晨之際,天公不負,果真下起雨來了,先是一點一點,最後是一片一片,到現在,髮絲衣錦已全溼透,而頭亦是越發的昏沉起來。

紫衣之人,憑著虛弱之軀帶著堅定的贖罪意念,屹立於磅礴大雨中不倒。

黑衣之人,靜躺於榻上,耳聰目明的他早就知道門外之人未走,但也不擔心,依舊半夢半醒的睡著。

或許,這個世上,有些人的相遇,有些人的相愛,都是命中註定、逃不過的必然。

一夜磅礴大雨,到清明之際,雨是停了,可那份冷徹心底的涼意,卻是更傾透了骨子。

推開門,任由那狼狽之極的尊貴太子跪著,荊軻無視之,帶著自己的寶劍徑自練武去了。

傍晚回來,因為顧忌著燕丹可能還跪在家門今日便提前回來,果然,一走近竹林,便看到那副強迫自己跪著但身子卻一直搖擺的燕丹,心,莫名的一怔,面上依舊一派凜冽。

“想死自己解決了,不要在我家門口,田光的衣冠冢不在這裡。”,側對著他,荊軻冷聲道。

“我……”,沒待荊軻聽完,燕丹便是兩眼一閉,倒了……

側過頭來,荊軻嚴肅的盯著地上蒼白著一張臉,衣服不知道是昨夜的雨打溼了還是被今日的太陽曬汗了,黏答答的的燕丹,皺眉,不爽的大手一撈,便將燕丹的身子夾在腋下朝竹屋走去。

“醒了?”,放下伺候燕丹的藥碗,荊軻嘲諷的彎了彎唇角,“既然醒了,那便做些實事補償我這三晝夜的辛勞,為你這個病的耗費了不少藥材,這裡缺一個僕人,你有為僕的經歷,那便留下來當我的僕人幫我採集藥材,等你償還了,就可以走。”。

他荊軻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既然花了人力物力財力救了他,就得從他身上換回點什麼,這才是刺客之道。

何況,他已經好久沒有和人相處了。

第三章

才醒過來的雙眸沒有焦點,就這麼模糊的望著上方的人,好不容易耳聰目明瞭點就聽到荊軻這般若無其事的提及自己內心深處的痛,燕丹垂下了剛睜大的眼,在這個大病初癒之際,帶著幾分原始的撒嬌,嚅生道:“為僕那是我的痛處,你能不要隨便的提起嗎?”。

就這麼俯視著榻上的燕丹,望著燕丹囁嚅的表情,垂下的眼,荊軻一怔,繼而伸手附上燕丹的下頜,緩緩摩挲著,最後落在燕丹的咽喉上,雖然在笑,可卻帶著陰冷的口氣:

“知道嗎,田光是我唯一的朋友,更是我唯一的親人,因為你,在這個世上我沒有親人了。”。

忽視那股顫慄,榻上的人聽著那寒冷的聲音,勿的睜開了眼,望著荊軻的眼裡一片水潤,亮晶晶的,“聲音囁嚅眼神卻堅定的望著荊軻道:“我、我可以成為你的親人。”。

風自竹窗吹進來,拂動著荊軻墨黑的長髮,騷動著燕丹激動的雙眸,和急速跳動的心。

“呵!”鬆開放在燕丹咽喉的手,荊軻嗤笑的轉身,沒有問為什麼,就走到竹桌旁,給自己倒了一碗醒茶,幾口就盡飲了,驀地扭頭望著撐著半身的燕丹,“你以為你是誰,想成為我荊軻的親人,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

明明他才是身份低微的刺客,卻這般自大的譏諷燕丹這個燕國太子,哪怕燕丹在秦國多麼卑微,可至少他還頂著一個燕太子的身份,他呢,不過一個無依無靠的荒山野人,若是哪天失手,也不知道屍身能不能歸土。

若是以前那個享受豪華富貴未曾受過苦的燕丹,他一定聽不出荊軻這句話潛藏著的自憐情感,也一定會嘲諷荊軻的狂妄,可,現在這個燕丹,懂。

也正是這種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