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那個任人擺佈的秦知月了,哦不——”江城屈指彈了彈自己的腦門,笑道:“他一直都是許墨白,自打孃胎裡出來便是。”墨白聞言,一雙秋水明眸波光流轉的看向江城,心中愛意與感激翻湧。
秦朔將墨白的一舉一動瞧個清楚,心中好不嫉恨後悔。既然留不住他的心,那便留住他的人吧,折斷他的雙翼、摧毀他的意念,使他掙脫不得逃不得,即使心中恨他入骨,卻也無力反抗,只能在日復一日的孤獨與束縛裡漸漸低下不肯屈服的頭顱,只能全身心的依仗他。。。。。當除用鎖鏈鎖著他時,便是這般想的,可當面對他那張波瀾不驚、滿是溫和笑容的臉時,他卻突然下不了手把一切都做絕了,他猶豫了,因為他不知道,如果哪一天知月真的向他屈服了,向他露出了奴才一般無骨懦弱眼神的秦知月還會不會讓自己這般迷戀,還會不會是他想要的,能陪他在暗夜中行走,月華一般照亮他孤寂前路的秦知月?
他做事一向果決,鮮少猶猶豫豫,然而這一次的猶豫,卻讓他永遠永遠的失去他了,他永遠永遠不可能得到他了。這斷斷續續的十年來,他默默看著墨白看他的眼神從感激崇拜到疑惑複雜再到最後的疏遠躲避,便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也許,他將失去這皎若明月的男子。只是不服不甘,心存希望。他是將他用一根鎖鏈一鎖便是三年,除了束縛他的自由,他自問沒有任何對不住他的地方,給他提供的吃穿用度均是最頭等的。他事務繁忙,但每天還是抽出時間去知月小築去看他,卻從未有過越軌之舉。。。。。。想他秦朔曉世近三十載,頭次這麼在意過一個人,他怎麼敢負他!
“包庇罪?若非說如此,侯爺也有此罪呢。”墨白似笑非笑看著秦朔道,“侯爺早在四年前便知墨白篡改賬冊,非但沒有揭發,還將墨白引為門客。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按照大定朝的律法,該如何判侯爺呢?”
一柄不常出鞘的劍,一出必定指人要害,大抵指的就是許墨白了,平日裡不聲不吭一派溫和,一旦觸碰了他的底線,溫善如他也可以萬分凌厲。秦朔怒極反笑:“好好好,能將囚禁曲解為門客的,也只有你許墨白了!可是他——”秦朔劈手指向江城,道:“你以為他能逃得過麼!”
話音剛落,只見包圍的官兵中,突然閃開一條道,走出四個人來。。。。。。
☆、打鬥
話音剛落,只見包圍的官兵中,突然閃開一條道,走出四個人來。。。。。。
這四人均著著六扇門的官服,為首的那個身材魁梧,面目兇狠,瞎掉的一隻眼上帶著黑色的眼罩,腰間別著兩柄大錘。左側的佩劍的瘦高個,相貌雖是端正,只可惜一道粗醜的大疤從左耳橫至右耳,將整個臉分成兩半,既可笑又可怖。靠右側那個男人短小精悍、粗眉大目,面色黝黑,他臉上倒沒什麼傷,只是右手缺了一根小指和中指。而右面第二個卻是一個生一張乾淨討喜的娃娃臉的弱冠少年,與另外三人強烈不搭。
他四人站在的樣子實在不三不四、不倫不類,如果不是穿著一身官服,哪裡會瞧得出他們是六扇門裡最富盛名的捕快,李劍英 、常福春、馮忠超和林凌。他們中的前三人毒蛇一般盯著江城,一副恨不得生食其肉的樣子,而那個娃娃臉的林凌卻好奇的看看墨白再看看尹香,像是確認什麼,許久,摸了摸鼻子之後,又衝阿澈吐吐舌頭做做鬼臉,在被他大哥李劍英狠拍了後腦勺之後,終於正了顏色同仇敵愾的瞪向江城,可惜他那張娃娃臉瞪起眼來,頗像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的貓,很是可笑,看得尹香都忘了恐懼,止不住的輕笑出聲。於是秦朔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
阿澈見了那四人,吃驚的叫道:“城哥哥!他們怎麼還不放過我們!一路追到這裡來了!”忽見那個娃娃臉正衝自己擠眉弄眼,於是學著清泉哥哥教的那樣,深吸一口氣,“啊呸!”的衝他吐出一大口吐沫,娃娃臉頓時委屈的癟了癟嘴。。。。。。江城向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墨白、阿澈、尹香護在身後,揶揄的笑道:“我說秦小侯怎麼能這麼快找到這裡來,原來是有你們這四隻瘋狗帶路!”墨白從後面凝望他挺直的、似乎能經受任何打擊的脊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無聲的笑了,江城還是一如多年以前那般,默默的把自己放在身後,自以為是為他擋去所有的風吹雨打,雖然心中時常甜蜜感動,卻也明白自己要的從來不是這種宛若對待女子般的保護,他要的是在面臨危險時可以把後背交付給彼此的、生死到頭的並肩與相隨。墨白抖一抖衣袖,手中便多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這是師父當年送給江城的,出門前江城卻把他遞給了自己,說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