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出現過,可為什麼就下不了決心離開呢?
忽然,江城的睫毛抖動了一下,像是要醒,墨白慌忙翻身背對著他,江城搖搖晃晃朝他這裡走過來,給他掖了掖被角,口齒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搖搖晃晃去把燈給吹了,便又挺屍般睡了。
一夜無夢,清晨醒來的時候就格外的神清氣爽。江城不知是何時醒的,地鋪也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洗漱完畢下樓時,師父已經在吃早飯,江城也正拿著筷子衝他打招呼,示意他趕緊過來。
墨白步伐輕快地走過去,坐下,將面前的白糖同江城面前的茶雞蛋調換了一下,江城不喜歡甜食卻喜歡在粥中放許多糖,墨白剝了三個茶葉蛋,一個放在師父面前的碟中,一個放在江城面前的碟中的。剝蛋是件麻煩的事,有時候江城沒了耐心,就會剝掉大半的蛋白,直取蛋黃,反正他只喜歡吃蛋黃,於是墨白便把自己的蛋黃取出,放在了江城的碟中。
在谷中時,墨白就常常做這樣的事,江聰看了挺覺扎眼的,那個人也為他做過,墨白這般做法就好像提醒著強迫著不要讓他忘記一樣。而且昨天他腦海裡出現那樣的幻覺,便覺得格外的不同尋常來,墨白只是想給江城一個人剝蛋,但偏偏礙於自己在這裡,只好也捎帶著剝一個,要不他怎麼不把蛋黃給自己,難道不知道師父也喜歡吃蛋黃的麼?!他這裡吃著蛋黃的醋,好巧不巧看見江城飛快地抬頭衝墨白笑一下,又飛快埋下頭繼續喝粥,再好死不死看見墨白易過容的假臉皮一抹類似寵溺的笑,神經“蹭蹭蹭”斷了好幾根,那人也是這樣衝自己笑的,還說不是提醒著強迫著不要自己忘,當即壞脾氣上來,筷子一撂,惡聲惡氣道:“一天的時間,每人給我帶回來二百五十兩!”說罷便站起來,氣哼哼的上樓去了,原本是考慮到墨白第一次行竊,帶回來一百兩即可的。
即使是司空見慣,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壞脾氣給弄個沒反應,墨白疑惑看看師父氣沖沖背影再詢問地看看江城,江城給他做個安心的手勢,師父心海底針啊,他願意給你真實想法的時候,你尚不能完全理解,更別說這樣一聲不吭的發飆了,猜來猜去快把自己累死了,他那邊偏偏又沒事人兒了;不用理按他說的做就是了。
熙攘熱鬧的福貴街,略顯冷清的街角,一個灰衣少年僵僵地佇立著,另一個略高一些的灰衣少年則沒正行的倚在牆角。墨白是第一次行竊,緊張的手心裡全是汗,江城在旁一邊拿眼示意一邊向墨白傳授經驗:“瞧見沒,那邊拿著摺扇提著鳥籠花裡胡哨的,這種花花公子錢多人傻是咱們的主要目標。再看那邊那個大腹便便、穿著華麗、一臉精明的一般多是城中半吊子的富商,咱們也多從他們下手。還有那邊那個器宇軒昂雖著裝低調,但仔細看便知不是凡品的,才是真正的富貴之人,不過這種多半是人精又多少會些武,是師父那種高手主要的下手物件,我們就先收拾些小魚小蝦練手好了。”墨白抹抹手心裡的汗,有些緊張的看看江城,江城拍拍他的肩,笑嘻嘻道:“沒事兒,第一次都這樣,你本事學的挺好,就是實幹的太少,你先在這待著,我做給你看看。”
“嗯”墨白乖乖地點頭,只見江城閃身進入人群,悄悄的接近目標,只一個擦身而過的時間便已得手,那花裡胡哨的公子完全不察,依舊搖著摺扇還自覺風流的朝一個姑娘拋了個媚眼。江城嘴角歪出一個笑來,走到許墨白麵前從懷裡掏出一張五十兩地銀票來,笑道:“看,很容易的吧,他身上還有兩張銀票呢,趁他現在還沒走遠,趕緊過去順過來。”墨白還待再運口氣,卻已被江城推入人群,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回頭看了一眼,江城正笑嘻嘻看著他,於是深吸一口氣,悄悄地接近目標,擦肩過時,食指與中指以極快到讓察覺不出速度探入那人懷中,又迅速拿出。這樣的動作他在谷中不知練習幾萬次,縱是此刻心如鹿撞,緊張萬分,那動作也是一氣呵成。
然而墨白向江城走過來臉卻陰沉的要滴出水來,害得江城以為他沒得手,連忙出聲寬慰,沒關係呀沒關係,第一次都這樣的。墨白默了片刻,咬著牙低聲道:“你耍我的吧!”江城一愣,這從何說起啊。只見墨白陰沉地從袖中拽出一個紅肚兜來。。。。。。江城眨了眨眼,捂著肚子笑滾到土裡:“哈哈哈哈,這可怪不得我,哈哈,你下手的那位壓根不是我跟你指的那個,哈哈,挺好的嘛,第一次就順這麼個,好彩頭呢!”墨白假面皮下的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最後哼了一聲。。。。。。
“哎~墨白彆氣啊,別走這麼快,等等我呀。。。”
作者有話要說:我個人覺得許墨白更厲害一些,他把人家肚兜都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