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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當祁越和小溪都身穿月白色長衫,黑髮高束,並肩來到春生家裡時,小院兒裡已然坐滿了賓客。說是賓客,其實大都是蘇家村裡的人,大家街坊四鄰,誰家有什麼紅白喜事,都會去幫忙,事兒辦完了那家東道主一般都會熱情地把人留下,喝幾碗溫酒,吃點小菜。鄉間的酒席本就不會多麼奢華講究,大家也都是圖個熱鬧喜慶。

這不,雖說小溪常年不太與村裡人來往,但還是認識很多人的,像山嵐哥的大侄子宋康,此時正一臉無奈地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破布擦桌子上歪倒的酒漬,口中輕斥著渾家:“你怎麼這麼不當心啊,這酒要是燙到孩子怎麼辦?”那渾家瞪了他一眼,一把搶過孩子,聲音尖刻:“這不是溫酒麼?再說,要不是你手亂動,我倒酒怎麼會灑?”

旁邊人忙跟著圓場,街坊近的都知道,宋康跟他媳婦兒不和,饒是宋康這樣老實本分的人,也總是忍不住跟他媳婦兒吵幾句,怪也只能怪,他這媳婦兒太過霸道,也不知當初宋義和家的是怎麼瞧上這姑娘的。

小溪和宋山嵐走的近,以前蘇奶奶在的時候也勞宋家多番照顧,因此也上前去勸道:“康哥,這還不都是小事兒嘛,孩子沒事兒就好。”

宋康臉色微變,看了小溪一眼,沒有再說話,沉默地坐在那兒喝起酒來,而他那渾家見了小溪,眉眼輕蔑地瞟了他一眼,旋即抱著孩子起了身,邊往外面走邊唸叨著:“哎喲,剛剛那是什麼味兒,一股子騷氣,囡囡,你聞見了嗎?”

小溪聽到這話愣了愣,在察覺到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眼光時,他懵了一瞬,忽地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溫熱又有力,他抬頭看了眼祁越,只見他眉眼深沉,卻嘴角含笑地望著自己。

他伏在小溪耳邊,低聲說:“走吧,咱喝酒去。”說罷,大手一伸,攬著小溪肩膀朝裡面桌子走去。

小溪愣愣地跟在祁越身後,身後一片猛烈的吸氣聲,祁越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他忽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視線一一掃過那神情或驚訝或嫌棄的人群,神色冷淡地宣佈——

“蘇小溪是我祁越的人,以後再有誰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我脾氣不太好,惹惱了我,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語罷,他齜牙笑了笑,笑容愈加燦爛,卻看的人心裡毛毛的。

小溪輕輕戳了戳他的背,小聲說:“那個,咱還在這兒喝酒麼……”看別人的神情,好像他們再在這兒待著,就會引起公憤了啊。

祁越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喝,怎麼不喝?春生哥的大喜日子,咱們可不能不給面子啊。”

剛剛聽聞外面好像出了點事兒的春生一出屋,就聽見祁越這話,他看了看小溪,見他好像沒什麼大礙,便鬆了一口氣。

“是啊是啊,祁越說的對,今兒是你哥哥我的大喜日子,小溪,說什麼你也不能逃啊,必須得喝上幾大碗才成。”說完春生衝小溪笑了笑,臉色微紅,估計已經被人灌了不少酒。

小溪見狀,忙道:“那是那是,大哥大喜,小弟肯定要喝的讓您痛快,這點小禮,不成敬意,希望哥跟嫂子喜歡。”說著,就從腰間掏出一個用紅綢子布包著的環狀物件兒,雙手遞給了春生。

春生忙接過,拿到手裡一摸便知這是塊玉佩,掀開綢子一看,竟是一對,呈太極圖狀,一黑一白,色澤純正透明,質感溫潤細膩,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只這樣粗略看了幾眼,春生心下就明瞭這不是什麼普通玉佩,不禁有些受驚。

“小溪,這太貴重了吧!這你哥我不能收……”

祁越上前把玉佩推了回去,道:“這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春生哥你就收著吧,將來給孩子戴著,就當是我跟小溪的一片心意了,心意還分貴重不貴重?”

被這話一堵,春生便沒了話說,笑著謝過,招呼他們倆入座喝酒,便又忙著去院裡招呼其他客人了。

一整天那邊的院子都是熙熙攘攘,喝酒行令聲不絕於耳,酒氣微醺間,暮色時分,竟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伴著微風,讓人心生涼爽快意。

小溪因在春生家多喝了幾杯,在面色燻然間,就被祁越抓了回家,按在床上狠親一頓,爾後祁小侯破天荒的沒把人給偷吃掉,反而是體貼地給人打水擦了身子,摟著他一起香甜入睡。

等到兩人睡飽醒來,外面已然是雨後星出,一彎月牙兒掛在樹梢,墨藍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有風吹來,鼻息間盡是泥土的清新,空氣也是微溼的,非常愜意。

小溪披著長衫站在院中,望著那明亮的星斗出神,祁越忽地站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