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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但不聽他的勸諫,更是連母親的勸也聽不進去,把個如姬氣得花容失色,跑來找他訴了許多次的苦。

牧年紀雖小,卻很有城府,把母親勸走後,便找門客商量對策。

誰知道,門下那些說客,卻有另外的心思,近日來連番在他耳邊進言,叫他做那大逆之事。

“這如何使得?”越西君連連搖頭。

大司寇在床上咳嗽不止,斷斷續續地說著:“公子,如今唯有你可救行越了,國君這樣倒行逆施下去,行越,是要亡國的……”

“我,我會好好勸勸兄長的。”越西君嘆氣道。

“勸!——勸!”老人連連咳嗽,“我老頭兒從他這麼一點大就開始勸,他何曾聽從過?這豎子——”

越西君呆然,他當然知道他的兄長道行有多深。

他可以在四五歲的時候就氣得宮女大哭,七八歲的時候氣得老師摔竹簡,到了十四歲上便開始勾引女子,欺壓良善。

他這個人,見到軟弱可欺負的就整,見到蠻橫潑辣的卻又一縮頭,躲到一邊去了。彌天大禍倒也沒有闖過幾次,雞飛狗跳的事件卻是每日不絕的。

母親如姬誇他這是聰明靈活,孝公護短,每次都包庇與他,總說他人的錯處。這種不可理喻嬌縱行徑,只因為這公子贏有個特別的好本事——他若嘴甜起來,口似密糖,妙語連珠,再配合上他幼時粉嫩少時豔冶的好姿容,叫人受用不盡,心存疼愛,不捨得與他疾言厲色。

呂贏這本事發動,每一次都能哄得雙親怒火中燒而來,眉開心舒而去現如今,呂贏是國君,這套本事便省下來,讓別人哄他,而不是他哄人了。

越西君仔細回想,當初扶兄長登位,似乎也是中了他的美人計,贏“好兄弟,親骨肉”的一頓叫,一邊含淚一邊握著他的手……被這樣的人哀求幫忙,很難拒絕的。

其實最重要的,牧從小起,父母對他不大疼愛,贏卻是得了什麼好東西便分他一半……於是便從小被使喚到大,什麼事也是牧來擺平,而這已經成為習慣,連這君王社稷的大事,也是牧這個弟弟為他操辦的——說呂贏傻瓜蠢材,是個繡花枕頭,他卻也沒傻到底,不然,怎麼能真就登了王位呢?

牧想了半天,不得辦法,而床上的司寇已經熟睡。

越西君望了望窗外圓月,又望了望夢中依然蹙眉的顧命老臣,發一聲長嘆。

這行越的劫難,難道就沒辦法避過了嗎?

大司馬在病中二十多日了,國君卻突然駕臨他的府邸,說是來探問病情。

仲伯雖然被他氣病了,今日國君肯來探望,氣也就平了一半。

仲伯不是別人,他的愛女禹夕便是這位國君的夫人,他乃是國丈老泰山。

不過這國丈是有名無實。

禹夕這女子溫良賢淑,可惜不美也不會獻媚。

呂贏做公子的時候就不愛這位妻室,嫌她說教,又沒情趣,自新婚三日後就不再同房。

這幾年,禹夕簡直是受著活寡,而這女子非常冷淡,半句抱怨也沒有,亦不去向她父親申訴。

贏便當是請了尊神回家。

這位岳丈,安邦定國的股肱之臣,呂贏雖然不愛理凡事古板的老頭,卻也不能不好好安撫。

仲伯在病榻上起身,就看見他的國君一身華服,翩然而入。

今天呂贏倒是打扮得整整齊齊的,越發顯得風神俊朗。

若光是這麼站著不動,倒是威儀天生的青年君主,有婿如此,沒有遺憾了,可是……

“愛卿啊,氣色不錯,我今日來此,是不是讓愛卿越發精神健旺了呢?”國君撩過下裳,斜靠到臥榻邊上,“來,我帶了好東西給愛卿……”他掏出一個錦盒,開啟一看,是個奇怪的泥土色東西。

“這個嘛,是我從一個賈人處買來的,聽說叫商羊,雨天就會發出異聲,聽說磨碎了煎湯,可以治療百病,今天我就帶過來,給您做藥!”

呂贏的臉上滿是笑容,眾人卻有了嘆氣的慾望,這盒子裡的土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竟說能治病,吃下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

而且還花了國庫三百黃金,簡直荒唐!

仲伯只有謝恩,但是打定主意是不去吃它。

接著國君在臥榻邊左右晃著,似乎想開口,卻難以啟齒。

最後,他終於道:“愛卿啊,我看你的病也該好了吧?”

“大王如此愛護老臣,老臣的病早已好了。”仲伯趕緊說。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