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散的寢衣,古怪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開口道:"喂,趙無恤,我且問你,另一半商羊,現在在何處?"
趙無恤見他的神色,心中一寒,沉聲問道:"你是誰?"
呂贏慢慢盤膝坐好,整理他凌亂的頭髮,然後瞧著趙無恤,古怪地微笑著,他說:"我是呂贏,被胞弟廢了國君之位,從行轅處逃出來,力氣不支倒在路邊,幸好為你所救。多謝你,趙無恤,"說著,他突然口風一轉,"可是沒想到,你是如此一個登徒子,趁我未醒,施以輕薄,你難道有那種癖好?人不可貌相。"
趙無恤聽他一席話,半點不尷尬,卻越急噪,他怒吼一聲;"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呂贏!"
美人蹙眉,直接扯開衣領,露出他胸膛上的痣:"若我不是呂贏,能是誰?"
"你_你是_"一時語塞,趙無恤疑惑了,這人怎麼看都是呂贏,可是和他曾見識過的呂贏相差也太遠了。無論是平靜又有些冷酷的神色,還是說話時候的從容的口氣,都完全不相彷彿。
呂贏卻指著趙無恤:"你弄不明白了是不是?趙無恤,你給我另一半的商羊,我就告訴你。"
趙無恤皺眉道:"你,為什麼要那個東西?"
呂贏沉默了,隨後道:"藉著的東西,總不是辦法。"
他嘆息一聲,招招手,好象是叫趙無恤到他身邊來。
趙無恤沒有過去。
呂贏只好自己湊過去,他慢慢的踞於趙無恤的面前,雙手扶膝,行了一禮:"多謝你助我重又出世,可是,我只一半魂魄,連心性神志也無處依附,只好借這呂贏的一半魂,才能與你說話。因此上,我確實也是呂贏,只不過那廢物如今還在瞌睡,不願見人而已,我看你也不會害我,就直言不諱了。"
趙無恤聽他這胡言亂語,一時以為呂贏大病後神志不清,可是看看這人端正嚴肅的態度,煞有其事,又無法不當真聽。
呂贏嘆息一聲:"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我也不能說得再多,你還是先替我找另一半商羊過來。"
趙無恤道:"我為何要幫你?"
呂贏突然挑眉,傲然一笑:"趙將軍,你若幫我,我就把行越和呂贏都送給你。"
雲臺高峻,荇水是那麼壯美秀麗,站在臺上觀景,只見那滔滔的水蜿蜒在平原之上 。
遠處層疊山嶺,如同帳幕,多情山河,萬種風流。
誰來和寡人一同看看這天上人間,絕少的勝景?
美人,美人,別走拉,陪寡人再喝上一巡。
你的手好軟,你的唇好香——
不過,美人你也稍微喝多了一些,怎麼只聞見這樣濃的酒味,卻聞不見你身上的體香了呢?
一把扯入懷中,來來,讓寡人仔細聞聞————
呂贏一邊嗅著,一邊迷糊地睜開眼睛。
他一睜眼,就看見近處的前襟大開的一付男人胸膛,而不是美女高聳的豐乳————
“哇————”他驚叫一聲,趕緊往後就退,可惜沒看清楚身後,身子一歪,就滾下了床。
“怎麼,醒了?”一個好象有點熟悉,又好象挺陌生的聲音問。
呂贏抱住他跌疼的肩膀,抬起頭來,只見床上有一個青年男子,正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呂贏見到他,猶豫片刻,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顫顫點指:“你—你——你是趙——趙無——那個,趙無恤。”
男人撩起前額一絲散亂的頭髮,整理好衣襟,下床,把驚嚇過度的國君從地上拎了起來。
“是我,你是誰?”他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倒叫呂贏有點心虛,只是微微張開口,不想說。
“呂贏?”男人問。
呂贏點點頭,怯懦地瞧了瞧這位故人,他開口道:“趙愛卿,寡人怎麼會在這裡?”
對方嘆息一聲,好象如釋重負,又好象疑惑重重的鎖起了眉頭。
看在呂贏眼裡,這表情卻不太吉利,難道這個人也想抓他去越西君那裡領賞?
他一想起自己這幾天來的痛苦顛沛,卻還是落到了”仇家“手裡,命運實在是太辛苦了,不禁自憐自傷起來,低首道:“是趙愛卿在路旁邊救得我?你打算將寡人交給越西君麼?”他抬起頭,正看見趙無恤刀尖一樣銳利的目光,渾身一顫,水霧就自動凝到了眼眶下面:“你,你難道————難道是想——殺我報仇麼?”
沒等趙無恤說話,呂贏緊張地扯住他的袍袖,道:“趙無恤,不,趙愛卿,寡人當初確實是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