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周身擦拭了一遍,卻也沒有喝茶,而是將帕子收起,放在了袖中。
“那人有問題?”童簡鸞看到他的動作,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意思。
“只是推測。”容玖淡淡道,“殘兵敗將,不足為懼。”
“那這戲班豈不是有問題?”童簡問道。
“戲班應該不知情。”容玖沉吟了一下,手伸向童簡鸞的胸口。
童簡鸞挑眉,給了他一個瞭然的眼神,一副“原來如此,不就是想趁機摸我”的表情。
容玖並不辯駁,而是從他的懷裡直接將小白給摸出來。
小白不知道怎麼回事,隔了這麼久,既沒有長大,也沒有長高,還是那副蠢到不行的樣子,只知道吃吃睡睡。
還有貪圖美色。
童簡鸞冷眼旁觀小白是如何迷戀容玖的美色,以至於對方的手指剛碰到它的背,它就能感覺到微電流般的激盪,以至於屁顛屁顛的從童簡鸞的懷中爬出來,獐頭鼠目,醜態畢露,哈喇子流了兩丈長,恨不得長出翅膀直接飛著追隨容玖。
“你要它幹什麼?”童簡鸞食指拇指卡住小白的臉,左右撥動打量小白,“越長越醜,還是不是公的?”
小白聽見了他這句話,通人性般有了自尊,用屁股對著他。
“帶它去解決一下有些問題。”容玖給了個非常虛偽的理由,提溜著小白離開,正是方才那小廝、方方才那武生離開的方向。
童簡鸞眯起眼睛,坐在原地不動,穆青石這時候才有機會上前來刷好感,童簡鸞打太極敷衍他,穆青石明白對方不想聊朝堂之事,於是也十分給面子的扯淡起來。
不多時,一隻白色的身影從後臺躥出來,閃電般的奔向了童簡鸞這邊,童簡鸞動作很快,操起桌上的兩隻筷子,夾住了那白色身影的頭,蘇謝這時候也扯住了那物的尾巴,正要掄起來往地上摔,被童簡鸞及時阻止:“等等!”
他放下筷子,這時候諸人看到他手背上有被抓到痕跡,傷口泛著青紫色,蘇謝的臉色都變了,“陛下!此物有毒!”
他正要開口喚太醫,被童簡鸞擺手拒絕,“不必憂心,這點傷不算什麼。”就算喝了一瓶敵敵畏,他也能自動排除這些毒素,除非中了容玖屬性加持的春…藥,否則就算是一刀捅到他心臟,他都不會死。
蘇謝覺得陛下的腦袋不好使了,這畢竟是帶了毒的傷口啊!可是看到對方那不鹹不淡好像只是被摸了一下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大概真的太多事了。
童簡鸞拋棄那雙筷子,轉而用手卡住攻擊自己這玩意的頭,仔細端詳之後發現:這不就是小白的放大版,大白麼!
容玖這廝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把小白帶走的!
童簡鸞心想:真是可惜,不能第一時間告訴小白,它的親孃找到了。
另一邊,容玖揣著小白,跟在阿南身後。
阿南從丞相府的圍牆上跳出來之後便拐到小巷子,埋頭往裡走,行色匆匆。
容玖動作不緊不慢,始終保持不會跟丟的狀態,等到阿南終於停下來轉身朝著身後喊“閣下跟蹤在下這麼久,為何還不出面?難道太殷人總是學鬼鬼祟祟這出麼?”
容玖被人戳破並沒有什麼不適的表情,而是大大方方的出現,面帶客氣微笑,言道:“閣下言重了,在下只是需再三觀察才能確認閣下的身份。畢竟西蜀太子殿下竟然因為仰慕我太殷文化而選擇進入戲班,總是讓人詫異的。”
阿南見自己身份暴露,臉色微變,“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身份的?”
容玖從懷裡將小白拽出來,把小白的臉展示給對方,“太子殿下想必對這東西不陌生吧。”
小白顯然對阿南有種天生的親近,它本性對靠近阿南有種渴望,然而又留戀容玖,所以在阿南和容玖間遲遲做不出選擇。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看看對面的阿南,弱弱的“喵”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宮侍平日裡逗弄多了,還是因為那隻死鸚鵡教壞了它,讓它以為自己是一隻貓,故而會這麼叫。
如果剛才阿南的神色是微變,那麼現在他的神色就是大變了。
然而也只是一會兒,片刻之後他嘴角翹起,微微一笑,“便是知道又如何,已經晚了。”
此物唯有西蜀皇室才有,長得像貂,實則名為抱月,是皇室人人都有的毒物,爪牙甚是鋒利,淬毒,指誰打誰。他出宮的時候帶著自己的抱月,踏雪,偷偷前來中原。本想尋找自己生母的訊息,沒想到會遭到暗殺,踏雪為了保護他浴血奮戰,他則不小心掉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