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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月亮怎麼沒從南邊出來。
餘亦元總有問不完的朝堂事,陸鑑修啊陸鑑修,你還是快回來吧,作為頂頭上司的教導責任,我倒先替你扛了!算了,提攜後輩總好過跟一群老傢伙不鹹不淡的喝酒,我就不拖你請客了。
“程大人,那為什麼鹽鐵司與水部最後又獨闢出去了?”餘亦元大眼睛一眨,便叫人覺得不好拒絕了,於是乎從開朝講起,從鄰國講起,好一陣子之後,音樂突然換了。一班宮伎卸掉層層輕紗,在一旁取了劍,表演起劍器舞來。
“邶國宮樂——”內監拖長了聲音喊著。原來邶國的宮樂也來助陣了?攻打明濛有利於東衡、邶兩國,邶國弱小不能為,可程衍也沒放過,兵馬自己出了,糧草讓他們負責了不少,這連宮樂樂女也來了。
須知怎的一會兒換了佇列,一名女子單獨走了出來,在中間舞起劍來。她踏著鼓點,將劍器舞得行雲流水,倒是十分美麗。餘亦元也不做聲了,專心致志地看起舞劍來。
這時又有些奇巧的東西了。只見幾名內監推上一個一人多高的木架,又抬上來一個大鼓,鼓的外沿伸出一圈圈的蓮花瓣,細看每瓣又都是一隻花燈,燈內燭火搖曳,輝煌漂亮。
當中舞劍的女子由幾個女子擎起一拋,穩穩的站在了大鼓的鼓面上,隨後不知怎的,四周伴舞的女子點燃了最外圈的花瓣,原來花瓣的外延也是可以點燃的!只見當中的女子用劍蘸了燈油,畫著圓圈一揮,整朵蓮花上所有的拉住煙火“呼”的著起來,一時亮如白晝,大家短暫的靜默了一下,隨即鼓掌叫好了起來!
身邊的人皆目不轉睛,我卻微微皺了眉頭。總覺得這女子美則美矣,卻似乎不是尋常舞女的樣子。
女子甜美的微笑著,粉色衣衫露著雪白的玉臂,帶著手中劍器,揮舞起來異常美麗。腳踝上繫著五色的絲絛,隨著雪足踏出厚重的鼓點;手腕上金色的手環化成光帶,宛如天上虹——
金色手環!
我心中猛地一震,卻見眾女突然湧向蓮花,所有著火點一爆隨即熄滅,整個蓮花也在極致的綻放之後瞬間凋謝,而眾人所見的最後景象,便是女子飛身躍起,之後一切就沒入了黑暗!
糟糕!我的心跳得厲害,只是才被強光刺激,縱使我專門練習過夜視也十分困難。
但我還是看見了。女子的手環裡射出了兩枚暗器,同時,暗器飛舞,只看到女子的暗器被打落在地上,而她的膝部也中了一記——而且,兩記並非來自同一處。
暗殺!
幾乎不到一眨眼的時間,躍起的女子重重的摔到鼓上,伴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嬌呼。四周燈很快被點亮了,眾人看見女子還保持著笑容跪著鼓面上被人抬下去,覺得精彩之極,“好!”,叫好之聲不絕於耳。
但他們未必知道,女子的膝蓋大致已經廢掉,她是再也站不起來了。退場的微笑中,飽含著一絲苦澀。
而剛剛她想要暗殺的人,並不是帝座上的程衍,而是——由大致的方向判斷,或者是武親王程衡,或者,是靜宏王爺凌北靜……
我看著這二人,都像是渾然不覺一般的跟著鼓掌讚美,但仔細留意,便看得到程衡的額上有一層細細的汗珠,而凌北靜的笑容,多少有些詭異。
“皇兄,”掌聲平息,程衡突然開口,“臣等還沒看夠呢!”
“對呀!”“是!”底下許多人跟著起鬨。難得冰塊兒一般的皇上今晚十分和藹可親的樣子,大家也都不顧及許多了。
“那王弟有何建議呢?”程衍笑問道,“邶國宮樂這次便只有這一組了。”
“女子舞劍總是無趣,”程衡搖搖頭,“臣弟倒聽說這宴席之上有個人的劍術十分了得呢!”
☆、湖聲夜雨(5)
“女子舞劍總是無趣,”程衡搖搖頭,“臣弟倒聽說這宴席之上有個人的劍術十分了得呢!”
程衍也不說話,只是看了我一眼,程衡繼續說下去:“臣弟聽說,程子銳自幼師從鑄劍閣掌門夏鼎天,習得鑄劍閣干支六十式的劍法,一直想有幸欣賞一次呢。”
我看著程衡,他這又是何意,難道,要與我對陣?
“臣更想領教這‘干支六十式’的厲害,不知程大人可否圓了程衡這個念想?”
我現在武功不說全失,也留不下三分了,只是這樣的情況如何推卻?只怕程衡根本無意與我比劍吧。
“子銳功力與武王相去甚遠,恐怕無法抗衡。”我自謙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