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整理衣袍要離開。“六叔,這暖藝殿平日就我一個人,六叔再住些日子吧。”看見駱銘軒要走,太子有些慌亂。“瑞清,這畢竟是太子的寢宮,我在這裡已經打擾太久,況且王府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恕我不能久留。”駱銘軒面露難色,太子的盛情邀請他實在不敢接受。太子點點頭,“那六叔吃了晚膳再走,八叔你也一起來吃。”宮女們端來一碟碟美味的菜餚,三個人圍在一起吃著飯,卻始終沒有交談一句,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悶,似乎各有心事。吃完晚膳,駱銘軒推開殿門走出去,一陣晚風吹來,明明剛用完膳身子很暖和,駱銘軒還是稍稍打了個冷顫。“六哥,我也正好順路回府,我送你回去吧。”駱銘靖牽來自己的馬車,期待的望著駱銘軒。駱銘軒抬頭看看天色,漆黑的夜空不見一顆星星,幾片雲朵飄過來,遮住了露出一角的月亮。“天色太晚了,銘靖,你早些回府,免得太妃擔心。六哥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駱銘靖點點頭,有些鬱悶的鑽進馬車離開了。駱銘軒走到宮門口,宮門緩緩的開啟,映出樓淮勳和墨竹的臉。駱銘軒有些驚訝:“淮勳,墨竹,你們怎麼來了?”樓淮勳還沒開口,墨竹已經紅了眼睛:“主子,是靖王通知我們的,幾天不見,主子你又瘦了。”看見墨竹這麼關心自己,駱銘軒心裡有些難過。樓淮勳沒有說什麼,淡淡說了句“走吧”便自己鑽進了馬車。
回到王府,駱銘軒才感到一陣陣睏乏和疼痛向自己襲來,昏迷的這些天,駱銘軒幾乎都要忘了自己身中巨毒,需要繼續忍受這難熬的疼痛。草草沐浴完畢,駱銘軒拖著疲累的身軀躺在床上,正要閤眼休息,有人在門外輕輕敲門。駱銘軒坐起身子,“墨竹,有事嗎?”“是我,淮勳。”駱銘軒微微有些驚訝,樓淮勳從不會在夜晚進來找自己的。駱銘軒披上一件外衣起身,開啟了門:“快進來吧。”樓淮勳關上房門,過了很久才開口:“我一直弄不明白,你的皇兄那樣對你,你為何還要出手救太子?他究竟有什麼值得你為他賣命?”駱銘軒聽得出來,樓淮勳在強忍著怒氣。“淮勳,太子是我的侄子,我這個叔叔看見他有危險不可能視若無睹。換做是你或是銘靖,我一樣會這麼做。”駱銘軒一臉平靜,表示理所應當。樓淮勳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半晌才輕輕笑了出來:“真替你皇兄感到惋惜,身邊有這麼個好弟弟不珍惜,我要是有這麼個哥哥或者弟弟,也不至於到今天了。”駱銘軒感覺樓淮勳有些奇怪,等著他接著說下去。“你從來沒問過我的過去,其實我和你差不多,也算是一個國家的王爺,父親娶了我的母親做小妾,可憐我的母親從來就沒得到父親的愛,父親過世,我那幾個好兄弟聯手追殺我,知道為什麼嗎,”樓淮勳頓了頓,“為的就是父親臨終給我們每個兄弟一份遺產,我是庶子,他們不允許我得到那份遺產。”駱銘軒沒有露出多少驚奇,早在樓淮勳進府之時,他早感覺到他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和尊貴。“逃到隨國這些日子,你是第一個真誠關心我的人,謝謝你。”樓淮勳微微笑了笑,又想到什麼,“你身體剛剛恢復,我還打擾你休息,對不起。”樓淮勳走過去,硬是將駱銘軒按上床蓋好被子才放心走出房間。駱銘軒單薄的內衣早已汗得透溼,剛剛在樓淮勳面前只能拼命咬牙忍住一波波襲來的疼痛,如今躺倒在床上,身上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他無力的閉上眼,想到樓淮勳那一番話,心中感覺甜澀滋味交加,難以言表。
第 20 章
“皇兒,過幾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整日為國事繁忙,也該放鬆放鬆了。”清渝殿內,玉瑾太后愛憐的望著身邊令她驕傲的寧帝,吩咐宮女將準備好的燕窩粥端了上來。寧帝望著窗外隨風紛飛的桃花花瓣出神,過幾天就是寧帝二十六歲生辰,儘管不是整壽,鄰近的幾個國家一直和隨國有貿易往來,每逢寧帝生辰,都會派來使者或是大臣來朝賀。“來,快喝了吧,你是一國之君,自己的身子還是多注意點。”飄遠的思緒被太后端到面前的燕窩粥牽扯了回來,寧帝皺了皺眉,推開冒著熱氣的精緻瓷碗:“拿下去吧,朕沒胃口。”“皇兒,你是身體不舒服嗎,快宣太醫來!”玉瑾太后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瓷碗。“兒臣還有些奏章需要處理,先告退了。”寧帝大步邁出清渝殿,長長舒出一口氣。寧帝越來越不習慣和太后獨處,從小到大這個女人與其說是自己的母后,不如說是一個擁有強烈慾望的女人,有時候就連寧帝也弄不明白自己這個母后的心思。嘆了口氣,寧帝負著手走向鳳桐殿。
“主子,你這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房裡,是有什麼煩心事嗎?”墨竹覺得駱銘軒今天有些反常,一整天待在房裡寫寫畫畫,剛推門進屋,卻見房間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