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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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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和欒天策與名憂塵初遇時,他在對方笑容裡體會到的恬靜一模一樣,更多些了難以描繪的溫柔。

就在那一刻,欒天策猛然悟了:對於名憂塵來說,只要有了此刻圈住他的懷抱,還有父皇充滿憐惜與自責的柔聲寬慰,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也是心甘情願和值得的。那個人捨身相救並不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僅是在意父皇的感受!

剛剛才因名憂塵脫離危險放鬆的拳頭又狠狠捏在了一起,欒天策轉身頭也不回地奔回他的宮中,慢慢鬆開了手。

低頭看著掌心深陷的青紅指痕,欒天策第一次真真正正體會到惱怒與不甘。

他剛滿十二歲,便在床上發現了內侍為他準備的同齡裸身少女,明白那也是父皇的意思。

身在皇家,欒天策和兄弟們與尋常孩子不同。已經沾染情慾的他太清楚在父皇和名憂塵那裡感覺到了什麼?那一刻,他開始痛恨初次察覺到的無力感。

無法介入、無法打破、無法改變……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對名憂塵的相救表示出感激涕零以打消父皇的遷怒。

欒天策無法由衷對不是真心想救他的人致謝,每日被母妃苦口婆心勸去探望名憂塵的傷勢,坐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他知道這次受傷讓名憂塵大受重創,一身武藝被廢還留下隱疾,每逢天寒便極為難受。

這個結果讓欒天策痛恨自己的無能,他在遇刺那日見識過名憂塵驚技天下的劍法,明白失去內力對習武者來說是一個沈重打擊,因此非常懊悔。

不過名憂塵看著父皇的目光無怨無悔,好像時光倒流仍會做出相同的選擇。這個發現又讓欒天策莫名其妙恨得牙癢。

說不清他是在意名憂塵還是恨著自己,欒天策懷著複雜的心事度過了一段日子後,父皇突然病重。天都的第二代國君頒佈詔書,封三皇子為太子,朝野上下一片譁然。

欒天策沒想到他這名不是父皇最器重和最疼愛的兒子居然得到儲君的寶位,而且他連累名憂塵幾乎傷重身亡,父皇不怪罪已是萬幸,他又怎會如此幸運?

母妃和舅舅自然喜出望外,前來母妃這裡道賀的人一波多似一波,弄得寒冷的天氣也因這些人的到來好像變得暖和了。

沒有關心那些勢利之徒,欒天策漫無目的地皇宮裡走動。

他身著剛制好的太子服飾,跟隨的人員和享有的儀仗與以前大大不同,欒天策在震驚之後也感到有些高興,不過他沒有母妃和舅舅那樣在意地位的改變,心情總是無法恢復到以前那麼簡單快樂。

那一天,御花園裡的梅花也像此時這般盛開了,欒天策遠遠看見名憂塵獨自立在幾株梅樹下面。

這半年來,父皇特許名憂塵在宮內養傷,欒天策時常會在御花園遇上對方。正躊躇要不要過去說話,欒天策瞥見父皇拿著一件貂裘走向名憂塵。

欒天策揮手讓跟在身後的人全部退出御花園,他也不知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深知父皇與名憂塵雖然親厚,但他們並未在夜晚單獨相處,欒天策卻不願讓人目睹名憂塵與父皇待在一起的情形。

宮裡的人知曉皇帝每一晚在哪位嬪妃宮中度過,也幸得如此,父皇對名憂塵的寵信,在世人眼中,也僅是帝王對臣子的榮寵罷了。

不知父皇與名憂塵說了些什麼,欒天策見他們站在梅樹下相視而談。漸漸的,他覺得兩人的眉眼有些模糊不清,身周的氣氛卻與往常同樣寧靜祥和。

莫名感到氣餒,欒天策打算抽身離去,突見父皇將手中的貂裘披在名憂塵肩上,然後將那人攬進了懷中。腳步再也無法邁開,欒天策見名憂塵將頭枕在父皇的肩頭,相擁的兩個人似乎都沒有發現有人在遠處觀望。

離奇的,欒天策這一刻又突然看清了名憂塵的臉龐。

那嘴角、那鼻樑、那眼睛,還有曾經兩次在名憂塵瞳中體會到的那種目光又綻現在欒天策面前。對方幽幽的眸光裡不僅帶著恬靜和溫柔,還有濃郁的哀傷與無奈。

欒天策知道名憂塵在為父皇即將不久於人世而悲痛;知道名憂塵為父皇到了這種時候還顧著他身體而感動,同時也知道對方目光中的無奈意味著什麼。名憂塵與父皇,根本不可能落落大方地在天下人面前緊緊相擁。

拳頭再次緊緊攥在一起,欒天策迅速收回思緒,冷冷瞪了迎寒傲立的梅林一眼。剛剛那一瞬間,前塵往事疾風般從心中掠過,沒有耽擱多少時辰卻讓他再次確定了初遇名憂塵時,對方為何能給他那麼大的震撼。

名憂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