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將軍將其就地斬殺,不用報於兵部和朕。”欒天策將腰間繫著的青鋒劍解下,揮臂擲向駱斐勳,“非常時期,駱將軍行非常之事,不必把你做的每一件事上奏朝廷。”
“微臣領旨。”
欒天策見駱斐勳接劍站於一旁,南方眾將皆齊心擁護,想到憋了這麼久,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心中暗暗歡喜,目中禁不住露出欣悅。
眼前驀然浮現名憂塵淡漠的清麗容顏,欒天策此刻充滿豪情壯志的胸懷莫名一軟,跟著微微發燙。不知道那個人接到他平定南方,收回分散的這部分兵力之後會怎樣想?名憂塵會不會因他的戰功稍加動容,不再將他視為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一念至此,欒天策再想到與名憂塵意亂情迷放縱的那幾夜,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溫情湧上胸膛。
浴血奮戰到脫力,嗅著四周濃濃的血腥味道,暫且拋卻手足亡故的悲痛以及對名憂塵的種種猜忌與提防,皇帝此時此刻只知他非常想見那個人,而且離奇的想得要命。
名憂塵、名憂塵、名憂塵……
下一次相見之時,那人會對他露出怎樣的神情?依舊淡漠,還是會在獨處的時刻向他綻放別人無法見識的風華?
欒天策想到此處,再也坐不住,那些算計、猜忌還有不甘與憤恨,早在不知不覺間被他拋到腦後。
皇帝抓過一名長年跟隨他的親兵拉來的一匹馬,飛快翻身騎上,揚鞭在眾將恭敬又驚異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咳咳。”名憂塵輕聲咳嗽,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悸動。莫非,欒天策那邊有大事發生?
“大人,城牆上風大,您還是多披件衣裳吧。”孤燈與沈夜擔憂地說道。
他們來到天都與涼國的邊境。氣候日漸轉涼,名憂塵因受過毒箭之傷,最懼嚴寒,他的內侍特別注意天氣變化,此刻沈夜將一件披風輕輕搭在名憂塵的肩上。
名憂塵不答,反而搖了搖頭,輕聲問道:“他那邊有什麼動靜?”
“剛剛接到來自南方的捷報,皇上帶領那八萬人馬和南方的守軍,大破南夷四十萬叛軍,征討途中,前鎮南大將軍以身殉國。如今皇上任用駱斐勳為新的大將軍,正向南方附近的各個藩地調兵,說是用來清除南夷王餘下的部隊。”
站在沈夜旁邊的孤燈低聲稟報,知道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當今天子。
“羽卿不在人世了嗎?唉,我只道皇上近來越發沈得住氣,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向我名家的人下手了。”名憂塵輕輕搖了搖頭,臉色卻無怒氣,更無意外之色。
“大人,您早知皇上會對名大將軍不利?”孤燈感到不解,“難道您不對皇上此舉生氣嗎?”
“當年趙王曾經聯絡過羽卿,我那個堂弟一生謹慎,事事小心,唯獨那一次不知墮入什麼魔障,竟然背著我和他父親,暗中與趙王勾結;不僅如此,他有次醉酒後與幾名路人發生衝突,竟將對方當街殺死,這些罪名都必須用命相抵。”名憂塵揚了揚眉毛,輕描淡寫地說道。
孤燈與沈夜不敢開口,他們是孤兒,自幼被人收入宮中,剛剛學了宮中禮儀就被名憂塵撥去掖鴻宮;他三人名為主僕,但名憂塵視他們如手足血親,多年來照顧關愛有加,這兩個小太監對名憂塵絕對忠誠,他們之間向來沒有秘密。
“大人,名將軍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有人知曉名將軍曾經和犯上作亂的趙王勾結……”
孤燈說到這裡,打了幾個冷顫。他突然明白了,名憂塵早知曉欒天策打算奪回南方兵權,所以刻意讓名羽卿以待罪之身去做鎮南大將軍,日後皇帝將其處死,這個秘密便完美守住,名家不會有劫難。
“那有什麼辦法?羽卿傷人性命且與趙王作亂有關,事發之後,叔父跪下哭著求我,讓我想法救他獨子性命。我不能明著拒絕叔父、但又不願姑息身犯重罪的親人以致禍連九族,只好立刻將趙王及其部屬處死,否則審問起來牽連名家,我族兩千多人都得喪命。”
名憂塵嘆道:“羽卿去了南方,在重兵圍困之下守得我天都寸土未失,立此戰功足以抵了他株連全族的罪過。嗯,他犯下的重罪僅以一己之身相抵,又償還那些無辜路人的性命亦算合理。皇帝如今將他除去,我自然無話可說。”
“但是這樣一來,皇上手握南方重兵,又不斷向各藩地徵調兵馬,若他用來對付大人就壞了。”
“你們忘了,皇帝不可能隨時帶著那些兵馬。”名憂塵輕聲說道:“我可以猜出,他帶著兵馬返回京城,一定會盡數更換皇宮裡的侍衛與御羽軍,跟著還會重置留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