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留在掖鴻宮。”名憂塵吩咐完畢,輕輕揮手。
這個決定,又使知道不管名憂塵走到哪裡也習慣讓孤燈和沈夜跟隨的人深感詫異。
但四周的人不敢耽擱,各自領命迅速調齊軍隊。
四更時分,三軍依名憂塵所令在皇城外聚齊。名家帶的軍隊是天都最強的人馬,名憂塵沒將眾將的這些本事放在眼裡,他翻身上馬,不再回頭看皇城一眼,領著在最短時間內調齊的大軍趕向皇帝的御用官道。
天都 下 第七章
日夜兼程趕路,以名家軍為主力的援兵在名憂塵的帶領下全速進軍。名憂塵早年身受毒箭之傷,在馬上撐不了幾日,最後只得坐進輕便的馬車,仍不減前行速度全力賓士,希望能早日與皇帝會合。
眾軍不明白相國為何如此情急?眼見名憂塵被馬車顛簸得幾欲暈死,身體極為不適卻仍然不肯減慢趕車速度,較為親近名憂塵的人都覺難受。
但面對努力壓制周身病痛,好像憋了一鼓勁兒,只想趕路的名憂塵,沒有人敢在這個緊要關口提議放緩行軍速度。
沒過數日,名憂塵的軍隊岔出皇帝御用的官道,居然與欒天策在官道出口相遇了。
然而皇帝神態安詳,率領的送親隊伍不亂不慌,安寧公主陪嫁之物絲毫不少,哪有軍報中奏明的奔逃模樣?
“相國領著大軍,沒有朕的許可從皇帝御用的官道追來,不知意欲何為?”欒天策滿臉驚訝,繼而皺眉看著被人扶著從馬車內攙下來的名憂塵,目光由驚異很快轉為陰沈,“莫非名相國……意欲發動軍變?”
“陛下,丞相收到您被胡夷與隋晏大軍追擊才連日連夜領兵趕來救駕,大人護君之心日月可鑑,並非犯上作亂。”
名家的將領見名憂塵臉色慘白、神情憔悴,顯然是因長途跋涉引發舊疾,暫且說不出話來,他們又想到之前全速行軍救駕的事,如今聽聞皇帝之言,紛紛氣憤辯解。
“笑話!胡夷大領主是朕的妹夫,隋晏國的國君乃謙謙君子,他們誠心與天都交好,哪來的追擊?分明是你名家意圖不軌!唔,爾等身披戎裝、手執利刃從朕的御用官道追來,難道僅是想搶奪安寧公主的陪嫁之物?”
欒天策不將名家眾將的憤慨放在眼中,他拂袖森然斥責,直指名家懷有反叛之心。
“太過分了!我名家忠心為國,皇上竟然如此猜疑,硬要扣這樁天大的罪名在我等身上!”
“莫說我等原本沒有犯上之心,就算有了,也是皇上是非不分,逼出來的!”
“皇帝一口咬定我家丞相居心叵測,實在令人寒心!倒不如……”
“住口!”一直默默歇息的名憂塵突然厲聲大喝一聲,眾將洶湧勃發的憤慨之情這才暫且止住。
深深吸了一口氣,名憂塵急促地喘息著,剛才那一聲大吼讓他耗盡了全身之力,所幸他因此阻止了名家那些按捺不住想趁機反了皇帝的部將,心中才稍定。
抬眼,名憂塵見到欒天策伸臂輕揮,皇帝帶領的那支送親隊伍兩旁的山峰上突然站出無數兵將,滿滿佔據群山,一眼望去約有二、三十萬之眾,人人身穿南方守軍服飾,為首領軍者正是駱斐勳。
“就算名憂塵無罪,但名家之中肯定有人早存反叛之心,幸好朕事先已有準備,特令鎮南大將軍領軍防護。你們還不下馬受降?莫非真要造反不成?”欒天策端坐馬上,不慌不忙地喝斥,神情凜然,充滿了帝王威儀,讓人不敢逼視。
名家眾將此刻皆明他們落入皇帝的圈套,看出對方欲一舉清除他們。這些人迅速估量雙方的兵力,察覺己方所帶兵力略略多出駱斐勳率領的人馬,立刻低聲勸名憂塵乾脆撕破臉,趁勢將皇帝從大位上拉下來。
名憂塵冷冷地搖了搖頭,眾將以為他擔心名家軍遠道而來人困馬乏,還待再勸,豈料不遠處突然傳來鳴鼓之聲,數列大軍整整齊齊由北面向這邊趕來。
“是南宮將軍?他不是在鎮守邊關嗎?難道,他特意奉相國之命趕來?”
“原來相國大人早有防備,難怪如此鎮靜自若。”
名家眾將皆知邊關大將南宮睿是名憂塵最器重的大將兼妹夫,心中更是大定,他們轉頭得意洋洋地望向對面不動聲色的欒天策,再回頭看向名憂塵,見到自己的主帥臉色平靜沒有絲毫得色,眉頭深深皺在一塊兒。
名家眾人跟隨名憂塵多年,見狀瞧出不妥,他們心中皆覺一驚,跟著大寒,忍不住同時脫口問道:“難道南宮將軍並非相國所召?”
此話落下的同時,南宮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