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臉微微一怔,隨即綻開一抹淡淡微笑,秋水似的眼眸光迷濛,彷彿天空星子盡落其中。“你既不說,我也不問。天涯海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我始終相信,他會來找我。”紅林搖搖頭,卻如有些失望,:“原來你留下我,只為了問出大哥的下落。只為了說這個?”
周昂月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紅林,許久才尷尬的笑笑。笑停了,眼中就滲出一點一滴的絕望,緩慢的道:“我說別的,你能明白麼?”紅林看著他,那目光彷彿具有穿透的力量。眼色深沉如淵,帶著一些難以名狀的情愫,:“我不明白。但我還是要問,你為何……”一根手指,壓住了那厚唇。周昂月輕輕地止住了紅林即將出口的問話。他知道那些話不該去問,也無法回答,他又嘆一口氣,搖著頭道:“你若不問就留下來。若要問出個究竟……就走吧。”
紅林一怔,目光瞬變。周昂月微側過身,指指不遠處的床榻,:“躺下歇一會。只怕你這肩上的傷有個好歹,我去給你找些金瘡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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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又是月餘,舊地在望。快馬加鞭出了長安的周笑庭一行此時卻減慢了速度,很有些近鄉情怯的意思。其實在布衣候歸故省親之前,早派了太監前去看了方向。何處更衣,何處燕坐,何處受禮,何處開宴,何處退息都有專門的人去檢視安排。又另派了檢視安全的太監,將周府上下里外勘察了一遍,指示周府人員何處跪,何處退,怎樣啟事等諸多禮儀規矩。這前前後後一折騰,周府上下不眠不休的又是幾夜。
到了十五,自周父等有爵者,並周母,以及兩位兄長,皆按品服大妝。周府上下,張舞蟠龍,簾飛綵鳳,金銀煥彩,珠寶爭輝。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長春之蕊。一派富貴祥和,靜立門口街邊,等待迎接布衣候周笑庭大駕。
等了許久,終於見一太監大馬而來。周父忙接人,問其訊息。太監道:“周侯爺拜謁了家廟才會過來,少則幾個時辰。”於是又命人挑來一擔一擔的蠟燭,各處點起燈火。方點完備畢,忽聽外面馬蹄聲響。有十幾個太監並兩個侍衛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拍手道“來了,來了。”大家一聽都精神抖擻,翹首企盼。
半日靜悄悄的,正在眾人等急的時候,一對紅衣官爺騎馬緩緩的走來。至周府門前下馬,垂首面西站住。接著又是一對,也是如此。這樣來了十來對,才隱隱聽見細樂之聲。一對對龍旌風輦,雉羽靈頭,又有銷金提爐焚香散滿一路,又有值事太監手捧香珠拂塵等類。待這一隊隊過完,才現官兵護送的一輛金頂金棚的華貴馬車。早飛跑過去幾個太監,扶起跪下迎接的周父周母來。車簾一揭,走出一位富麗華貴的人來。這人身穿鎏金滾獅大絲袍,背掛狐裘大氅,頭戴紫頂爵帽,繫著軟玉嵌寶石束腰,腳踩采薇邊高筒朝靴,正是天下唯一的布衣候周昂月。
那周昂月在太監的攙扶下下了車,見了久違的父母兄弟,忍悲強笑道:“爹孃,哥哥,我回來了。別來無恙罷。”周母難以抑制思念之情一時流下淚來,一聲“兒子”幾許情深,呼喚著便要奔向周昂月,不想被布衣候身旁侍衛長劍攔住,只聽侍衛道:“侯爺長途疲倦,且等沐浴更衣後方能排班接見。”周昂月掃了眼那一臉正經的侍衛,苦笑道:“娘,請您先到正殿等我。”接著便對眾人道:“請到正殿去吧。”眾人聞聲紛紛起身,退到兩側,周侯爺一路踏著紅毯進入早先為他準備好的行宮。待沐浴更衣完畢,隨禮儀太監來到正殿。太監跪請升座受禮,兩陛樂起。另有禮儀太監引周家眾人臺下排班,一班班拜見過了,這才各自落座。
茶已三獻,周昂月降座,樂止。退入側殿更衣,放被省親車架出了正殿。至周父母正室,欲行家禮,父母等俱跪止不迭。周昂月目中含淚,這才彼此上前見面,一手攙父,一手攙母,兩個哥哥圍在他身後,說了些體己的話。周父問起周昂月榮升之路,那布衣候滿腹苦楚有口難言,只是嗚咽止也止不住了。母親給兒子擦了淚水,自己卻又止不住的流淚。只聽周父道:“自古便道‘伴君如伴虎’你經常在陛□邊,須要謹言慎行,且不能出一星半點的錯誤。”周昂月聽罷破涕為笑道:“兒子做錯的事已經有千件萬件,請爹爹原諒兒子的任性吧。”話音未落,他二哥便搶先問道:“三弟,皇帝他長什麼樣?他待你可好?”
周昂月看了看一臉好奇的二哥,眼光黑亮黑亮的,良久才輕輕的道:“陛下他長得很清秀。不穿龍袍時,就像是一位普通的儒生。他待我……”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六十章 訂婚上
周昂月道:“陛下他長得很清秀。不穿龍袍時;就像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