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都已經睡著一張床,蓋著一張被了,那人也沒有對他做過什麼,最多也無非是抱著他睡覺,後背貼著前胸,一抱就是一整晚。
床笫之伴?遠遠不是。
那自己是什麼,等身人形抱枕,反正武功也不怎麼強,身上的肌肉比元樂還軟,抱著還舒爽;反正自己比他身子暖,冬天抱來還能暖手……
唐無暝走著,一時間各種“反正”都湧進腦海,胡七八想了一大堆,到頭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煩個什麼勁兒。
手中酥糕摸著不似之前那麼鬆軟了,唐無暝不得不加快了腳步,一如既往地往臨湖小閣裡走。
轉過庭廊,略過花院,遠遠瞧見那閣樓裡竟然亮起了燈,明黃的一抹,暈過湖上的晚霞,周圍還是慣常的靜謐,只有樹葉沙沙地搖動。
門前那人迎風而立,看不清表情。
唐無暝愣著一停腳,就那麼遠遠對視著,秦兮朝的身上披了一層紅霞,像是在等他回家。
秦兮朝信步而來,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迎他進屋,將兩個不小的紙包放在一旁几上,見他額上帶汗,又要伸手替他把外衣脫了。
唐無暝側身一避,自己慢騰騰地脫了外衣,看桌上明晃晃擺著幾碟好菜,碗筷酒盅都成雙成對,真是哭笑不得,“秦莊主,你這麼人‘妻,你的手下們知道麼?”
秦兮朝已坐在桌邊等他,抬手斟酒笑道,“我不怕他們知道,我怕他們不知道。趕明兒還要帶你去各院裡走一走,讓他們認識認識。”
“……”幾天沒見他,唐無暝可差些就忘了,沒點流氓氣這人還能叫秦兮朝嘛。
剛坐下,面前推來一杯酒。
幹他們這行的,都知道喝酒誤事的道理,故他不喜歡喝酒,看也不看一眼只捏筷夾菜吃。
“這是甜酒,不醉人的。”秦兮朝柔聲,“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想得很,就陪我喝兩杯罷。”
“誰知道你是想我還是想酒,還是想晚上沒了人給你暖被窩。”唐無暝想起了那些守衛的話,平白就想慪他,“你怎麼不繼續睡你的書房,抱你的賬本?”
秦兮朝一杯酒下肚,哈哈一笑,“當然是想你,幾天沒見還學會吃賬本的飛醋了……嗯,本莊主甚是欣慰。”
欣慰你個頭。
唐無暝不再回話,埋頭吃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