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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知議論些什麼。

蘇允也聽到外面人聲,不免也是詫異,站了起來時已有方才倒茶的那個侍從打了簾子進來,垂首恭聲道:“白公公,我們院裡的郝大人想求見公公。”

太醫院中只有一人姓郝,便是郝盛愈。

白玉延雖常在太醫院走動,但來時多半與幾個內侍出身的資深醫官喝茶切磋岐黃之術,與底下的這些僚屬並無交道。

而郝盛愈是太醫院副院使,從二品的正經朝官,白玉延不過一個內廷退養的宦官,這時卻道來“求見”,不免令人盛意。

白玉延連忙站起了身來,“快請郝大人進來,好讓老奴拜會。”

他話雖如此說,無論語氣姿態也都謙卑有禮,但這朝野上上下下誰人敢真的讓他拜上一拜。而那郝盛愈聽見裡面聲氣,也不等侍從來傳了,幾步跨門而入,竟是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對著白玉延納頭就拜,口中惶急道:“白公,求您老人家救命!”

這一下,不僅白玉延驚得慌忙避讓,連蘇允也是目瞪口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個二品大員失態到如此。他抬眼,看那門外人影幢幢,竟還有不少院中醫官聚在了院中,似乎不太敢進來,只等著郝盛愈的訊息。

“到底怎麼了?”白玉延也看到這反常情形,一面上前扶起郝盛愈一面問道。

郝盛愈黝黑的臉皮有些激動下的漲紅,只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連聲道:“白公,此事非您老出面不可,求您老救命!”

白玉延久經人世的人了,見著情形,大致也猜到一二分,也不再強拉他起來,退開一步道:“郝大人,有什麼事,只要老奴可以做到的一定效勞,還請起來說話。”

郝盛愈卻瞧不見這老公公溫和臉色下的淡淡漠然,還是一股腦的磕頭,“白公,事情是這樣。今天早朝之後,君上身子不適,於是傳了馮院使去瞧病。也不知是出了什麼意外,馮院使竟然惹得龍顏大怒,如今人已被壓在天牢,午後便要處死!”

“哦?”白玉延所料不錯,根本不覺得如何驚訝,點一點頭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郝盛愈跪行幾步到他腳下,磕頭道:“白公,現下也只有您的話君上聽得進去!馮院使醫術高超,不可多得,且兢兢業業為王室醫診,即便一時不察,犯了什麼錯也罪不至死啊!白公,求您老人家為馮院使君前說說好話,救他一條性命吧!”

“這……”白玉延仍是微笑著,卻搖了搖頭,“罪是否至死,君上自有聖裁。郝大人,老奴是久退深宮的廢人了,恐怕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不不,白公!”郝盛愈是個直腸熱心人,還只道他自謙,幾乎要撲上去拉住他的袍哀求,“白公的話君上多少都會聽一聽的!馮院使命在旦夕,現在沒人能救得了他了,白公,太醫院的上上下下都懇請白公勉為其難,出手相救!”

門外等候的人聽見裡面動靜,不約而同全都跪倒在廊下,郝盛愈又是磕頭:“白公,下官等求求您老人家了!”

白玉延嘆了口氣道:“郝大人,您這是難為老奴啊。並非老奴不肯幫,而是愛莫能助。好吧,既然你話說到如此,老奴便指一條明路。”

郝盛愈並門外諸人聽他終於肯鬆口,不由都是眼前一亮,卻見白玉延眼風掃過身側男子,唇邊的微笑有些不同尋常。

“若說真有什麼人可以幫上忙,卻不是老奴。郝大人,你不妨求一求蘇大人,他若肯在君上面前替馮院使說上幾句,肯定比老奴管用得多。”

蘇允幾乎是在白玉延一眼望過來的同時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想要阻止卻是遲了。

而白玉延話剛說完,郝盛愈只是愣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立刻轉向撲倒在蘇允腳下,連連叩首道:“蘇大人!人命關天,危在旦夕,求蘇大人看在同院為官的份上,救救馮院使吧!”

蘇允忙不迭的倒退避讓,眼睛卻盯著白玉延,不知他今日是怎麼了,先是故意提及昨晚之事讓他難堪,現在又將這燙手山芋拋給自己,這損人浮誇的行徑實在不似他的為人。

那邊郝盛愈及門外諸人仍在苦求。蘇允好不難堪,想要扶起他們,卻知說也無用。

“我……”

他想說,我無能為力。

這些人大概都以為他夜夜入宮是伴駕床側吧?誰能料到他如今的處境,便是見那君王一見其實也並不容易。

但這些事,旁人根本就不會知道,而這些話,說出來也根本沒有人會相信。倘若他推辭,他們一定以為他是記恨在這裡的冷遇,樂得袖手旁觀。但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