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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前遊山玩水的時候,我也曾到過北方,恰逢一次與蠻族的混戰,蠻族之人馬上功夫高明,精於騎射,而且每個人拼起命來都跟養尊處優的中原士兵大大不同,當時我就慶幸,幸好有凌關這個天險擋著,有一代名將周書培將軍於此坐鎮,不然的話,越過凌關,從此進軍中原皆為一馬平川,則必定從此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就算能勝,最後的損失也不可估量。

更何況只要是戰爭,無論是何種原因,何種藉口,帶來的都只會是毀滅。

多年來辛辛苦苦蓋起來的房子,一把火就會燒得精光,田裡的莊稼荒蕪,只因為該種田的人都在前方行軍打仗,從小到大珍視的孩子,或是在孩子眼中頂天立地的父親,也都可能在一夕之間永不回還,每一個有親人在前方的人,都住日日夜夜地為他們祈福,每當傳來噩耗時,總希望那個人不是心中所想的他,但是,只要有戰爭,死亡就必定存在,或許看過一圈,這個死去的人並不是任何人所認識的人,可以大大地鬆一口氣,但是,這個人畢竟是死了,你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他卻不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他的母親,也許正在家裡無聲地哭泣。

這一點,就是勝利的一方也不可能避免。

蠻族中人,每個人又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養尊處優的中原士兵,就算能抵攔得住,損失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了。

京師是經凌關入中原後蠻族的第一個兵家必爭之地,可惜過於依賴凌關,京中並沒有備下足夠的兵力,我手上區區的三萬人,只怕已是最大的一支軍隊。

心中一下子變得一團混亂。

京城的防守是一個大問題,卻還有守住守不住的可能性在,但是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卻是無論如何都避無可避,已成定局的事了!

「凌關被破,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知道……」

「不知道?」我微微抬高了聲音,周圍的大臣們都看向我,我也只當看不到。從凌關到京城,不過五六天的道路,這樣一個不知道下來……我不敢再想下去,蠻族現在就出現在城門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來報訊的人早已身受重傷,到了兵部,告知訊息之後就已經不行了……」方通安的聲音低沉,隱隱約約透出一股悲憤之氣,「不過兵部的人估計,看他的行程,總還能有三天以上的時間。」

這麼說還有時間。我略略鬆了一口氣,方通安卻突然直直地瞪向我身後,表情怪異之極,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我也跟著愣了一下——只見本該是在獄中的沈靜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宮門口,衣衫華貴,表情鎮靜,好像昨夜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天經地義我就不該抓他一樣。

他憑什麼會這麼篤定?

我起眼睛,以沈靜的勢力,他能逃出大獄並不稀奇,但是他應該也知道,這樣一來他就是逃犯的身份,我隨時隨地都可以再把他抓回去,以一個一心一意想當皇帝的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現在周圍又都是我的人手,一聲令下,已足以將他置於死地……可惜,這一點點的兵力,卻是無論如何都擋不住蠻族……

沈靜直接就向我走了過來,說話的口氣像是跟我相交多年的老友一樣,眼中雖然滿含算計,那抹奇怪的神色倒是不見了。

「楚寒,我本來還在擔心你餘毒未清,現在看到你沒有事,我也就放心了。」

「七王爺毒藥厲害,解藥自然也很有效。」

勉強分出一半心思給他,看他要做什麼,我暫時倒不急著抓他。這個人機關算盡,到處又都有他的人手,我不信蠻族破凌關這樣的大事他會一點都不知道。

沈季沈宗已死,朝堂上還能站出來的皇子也只有沈淵沈靜兩個人,沈淵的為人和能力如何,我都是不知道,而且總有一種感覺,他是跟沈靜站在一個陣線上的,對於沈靜,我偏又是深惡痛絕。

沈靜面容一整,突然顯得義正辭嚴:「楚寒,你可知道,蠻族已入凌關,不日即將入京?」

「剛剛得知。」

「那麼你就該明白,國家存亡,匹夫有責,大敵當前,你我真不應該再自相殘殺了!只有合力守城,城中百姓才可能無憂!不然的話……後果會如何,想必你也會很清楚。」

「唔……」合情合理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只讓人覺得有說不出來的刺耳,任他舌燦蓮花,我也無法把沈靜當成一個憂國憂民的聖人來看,趁火打劫倒還更有可能一點。北方的天空晴朗,一碧如洗,偶爾飄著一絲絲的雲彩,倒像是美女臉上的輕紗,山青水碧,那裡的山水可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