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再去挑釁他,但是心裡面實在是壓不下這口怨氣。
師父也曾經說過,寒兒看似聰明,其實最為糊塗。
「……楚先生真是勇氣可嘉,對於你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李—刀一向是很是佩服,你這樣的人,留到主人來了再處理還真是一種浪費。」
無爭臉露猙獰,一步步地向我走來,威遠和信蘭他不敢碰,劍琴也是有靠山的人,我這麼惹他,他自然要來找我的麻煩。
原來,很多事真的都是命中註定好了的,想不到楚寒無根浮萍一樣,最後竟會死在這麼一個卑鄙小人的手上!
無爭離我,已經只有三步遠的距離……
「住手!不要動他!」
威遠突然衝了過來,站在我的面前緊緊地護住了我。
無爭停下腳步,有趣地看著他:「小侯爺,請問你還有何問吩咐?」
威遠咬了咬牙:「楚凡曾是我的先生,你不能動他!」
「小侯爺恕罪,但是這個人卻是非殺不可的……您要是還有什麼疑問,日後我家主人自然會向您解釋。」
無爭嘴裡面說得恭敬,手卻搭上了威遠的胳膊,想要把他拽開。
「威遠,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你還是下去吧,大人的事,不是你小孩子能管得了的。」
敢動盧陵王的人,都是和皇族有關的,要是顧忌威遠和信蘭這兩位小侯爺,無爭也就不會在這裡動手了。京城裡面皇親國戚又分出了許多的派別,他不知道是哪個人的手下,說得客氣,要是萬一真的翻臉,這等荒郊野外,威遠信蘭幾個人的性命也保下住了。
威遠死死地站在原地,整個人不住地發科,卻是一動也不動,信蘭突然緩步走了過來,柔聲說道:「無爭大師,你說的很對,但是楚先生是江丞相獨子江潭江公子的心上人,你這麼招待他,將來我跟威遠也不好跟江叔叔交侍呀。」
無爭愣了一愣,笑道:「小侯爺,你真是在哄我不知道了,江公子的心上人要是這位楚先生,那麼吳公子又算是什麼呢?」
我暗暗可惜,信蘭這個謊話說得好,可惜用錯了地方,無爭熟知江潭、劍琴的事,這下子怎麼能夠騙得過他?江潭那樣的一個花花公子,又怎麼會真的看上我現在這樣的一個人?
「吳公子早就攀上了七王爺,江公子他可不看在眼裡啦。」
「小侯爺,現在七王爺和江公子都沒在這裡,你自然想怎麼說都行。」
「這個,卻是有吳先生也可以做證……吳先生,你說是不是?」
劍琴想也沒想,極為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七王爺對我可遠比江潭那個人要好得多了。」臉一下子變得更白了。
無爭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小侯爺,老扣尚當真服了你,給你個杆,你就順著爬上來,什麼樣的謊話都敢編排,連七王爺都敢拿出來做擋箭牌——我要是真的這麼就信了你,李一刀這輩子也就不用再混了!」
信蘭連眼眉都沒有動一下,厲聲喝道:「住口!你既然知道我裴信蘭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爺,哪裡就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下人來跟我這麼說話了?」
無爭被他的氣勢唬得一愣,他顯然是沒有想到眼前這看似柔弱的男孩會有這樣的氣勢。
信蘭清澈的眼睛瞅住無爭,人卻是更加鎮定:「無爭大師,我知道你是個人材,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倒很想問問你,你這麼辛苦的投毒下藥,為的是什麼?難道我猜得不對,你為的竟然不是名利兩個字?」
信蘭一頓,語調變得溫柔:「如果說你是個明白人,這個時候就不應該來得罪我,闖江湖的都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堂堂靖安侯府的小侯爺,你要是今天賣給了我們這個面子,今後你多的何止是一條路?於你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何況我也沒難為你什麼事,只不過讓你先等一等罷了。」
「這……」
「無爭大師,很多事是成是敗都只在一念之間,很多人是興是衰也只在一念之間,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呀!」
信蘭的語氣一下子又轉為嚴厲,無爭至此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不再猶豫,深深一躬到地:「小侯爺教訓得是,看來是無爭見識太少,今後還請小侯爺多多提攜。」
信蘭微笑:「你能明白,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這一笑之間清華貴氣,昔日諸葛孔明運籌維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風采,也不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