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自己師父一事。
“竟然是這樣。”聽得林飛白不由皺起了一對修眉,露出沉思之色,許久不再開口。
“少主,這事情你看……是不是真的?”
面對白素素小心翼翼的詢問,林飛白朝她擺了擺手,突然道:“我不信。”
“如果真是尋仇,為什麼殺了人之後還要嫁禍,嫁禍給王錚的目的是什麼,跟他有仇,要他身敗名裂,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林飛白越想越覺得可疑,然而這些猜測都得建立在王錚不是兇手這個前提上,否則一切假設都是白搭。
白素素問道:“少主要調查清楚嗎?”
林飛白頷首,沉吟半晌,終於出聲道:“素素,我手頭上有事要出去幾天,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照顧他,他要走,也不要攔他。”
素素不解道:“少主好不容易把人找到,為什麼又要放他走呢?”
林飛白淡淡一笑道:“他走不遠的。”繼而吩咐道,“你讓沿途的探子都好好盯著,把他的行蹤彙報給我,再散佈出去,看看能不能夠從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把真正的兇手釣出來。”
白素素聽了,笑道:“少主這個辦法果然高明。”
白素素走後,林飛白仍還佇立在院中沒有離去,他手捻著花草,凝視著周遭的景物,似在出神想著什麼,到最後竟幽幽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你忘了我嗎?你果然忘了我……”
王錚在草廬裡養了三四日傷,覺得復原得差不多了就想向林飛白辭別,奈何對方這段時間裡都沒有露面,詢問他的去向,那名自稱叫白素素的姑娘告訴他,林飛白因為有事已經回無定門去了。
王錚忙著去追查殺害師父的兇手,沒辦法等到林飛白回來再啟程,便向白素素和桑玉澤表明了辭別之意。兩人都沒有明顯地挽留他,桑玉澤只說他內傷未愈,最好還是留下再休養一段時間。
王錚搖搖頭說道:“多謝桑大夫關心,只是在下還有要事要辦,不能耽擱。”又轉頭對白素素道,“素素姑娘,請代為轉告林門主,他的救命之恩,王某銘記在心,等王某的私事一辦完,一定會親自登門致謝報答他的。有勞了。”
白素素點點頭,照林飛白吩咐的不去阻攔他離開,只派各路探子喬裝打扮一路跟蹤,一面將他的行蹤上報給林飛白,一面又透過各種渠道散佈出去,好引出幕後的真兇。
王錚這段時間也在思考殺害他師父的真兇是誰,為什麼要嫁禍於他,是否跟自己有仇,然而想來想去,他本身長居在九華山上,外面鮮有朋友,更別提仇家了。而他師父年輕時闖蕩江湖倒有幾個仇家,他打算從這裡入手,看看能不能夠找出點線索來。
王錚外傷雖然痊癒了,到底內傷沒有復原,耳力與腳力不如以前,每天跋涉的路途遠遠要比計劃中縮短許多,而且竟也沒有察覺到有人暗中跟蹤他。不過說來也不奇怪,無定門的探子都是喬裝打扮成三教九流,分散在王錚前行的路上,要去查探擦身而過的路人,街角的小販,路邊的乞丐是不是由人假扮跟蹤自己,這可就有點難度了。
跋涉幾日後,這一天夜幕降臨,他露宿在一片樹林裡,直到現在仍還沒有找到一點關於殺害他師父的兇手的線索,王錚不禁感到有些沮喪,對著眼前跳動的火苗發起呆來。浮想聯翩下,腦海中思緒雜亂,不知怎麼地,忽然就想起了那個救過他的命,卻只與他有過兩面之緣的人。
“林—飛—白”他默唸著那人的名字,之前他還以為他對自己是圖謀不軌,事實證明是他多心了,對方明明只是為了幫他療傷而已,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然而這世上未必會有那麼多斷袖,也未必會有那麼多斷袖都聚集在他身邊。
王錚自嘲地想著,思緒忽然牽扯到了對方曾經拿出的那塊手帕上,他不能確定那塊手帕是不是他曾經丟了的那一塊,畢竟那也是年代太過久遠的事情了,已經有十年了吧,走失的那個孩子如果現在還活著,大約也與林飛白一樣大了。
林飛白說他們以前認識,會不會就是他呢?
王錚本想找機會再次問個清楚,可惜等他醒來之後,林飛白就離開了,自然無法驗證他心中的猜測,詢問留下來照顧他的白素素,那姑娘只搖頭說不清楚。王錚暗暗下定決心,等下次登門道謝的時候,一定要找對方問個清楚明白,好了結掉他心中那段長達十年的牽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忍辱負重
王錚正出神間,耳邊忽然傳來簌簌的聲響,王錚知道是有人來了,急忙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