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聶遠之此人大傷未愈,剛才那一掌並沒有用盡全力。否則,自己又豈止受這點內傷。
他強自壓下,心中一慌。眼下局勢對自己大大不妙,只怕今日定是討不了好。眼看帶來的人裡,那武功最高的五人也拿不下一個琳琅瑜邪,幾乎被他發狂的攻勢打得連連後退。心想:與其在這裡只有落敗,不如先一步撤離。雖然之後的計劃可能全盤被打亂,但至少解決了眼前的危機。
於是一個令下:“徹!”
“想走?把命留下。”琳琅瑜邪已被挑起了殺念。他豈是能容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運足十層內力直擊身前之人,只聽一聲慘叫,那被擊中之人猶如斷線風箏般飛射而出,直撞上前方大樹,滑落時已是斷氣。
琳琅瑜
邪笑得猙獰,他已經不想留活口了,連盤問都懶得。“敢來打我琳琅瑜邪的主意,你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幕後主謀是誰?”
一雙冰冷的眸子直直盯著阿扎克,阿扎克只覺得渾身發冷,身體已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琳琅。”聶遠之來到琳琅瑜邪身邊,隨著剛才對方下令撤退,已經沒有人再來與他糾纏。
他看向琳琅瑜邪唇邊那嗜血的笑,不由蹙眉,眼底有著一絲擔憂。
“別忘了捉活的,否則如何來的證據。”
“我偏要他們死!”琳琅瑜邪肆無忌憚的大聲道,彷彿眼前的這些人已經死了般。“我琳琅瑜邪想要殺的人,何須證據。真以為我怕了濟魯特不成!我給了那老狐狸機會是他自己不知退讓,別怪我心狠手辣。”說到這兒,琳琅突然惻惻地笑起來。“冬獵確實不錯,今年的冬獵多了這麼些獵物,真叫本王開心。”
話音剛落,阿扎克甚至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又幾聲慘叫聲迭起,他眼前已是一片血海。
那人身著黑色鑲金錦袍,披著黑貂皮裘,手持烏黑的長劍。火光因照著他略帶笑容的面容,彷彿來自地府的勾魂者。
滿地的血,唯有他不染分毫。
“你……你不要過來……”
阿扎克顫抖著退後,一步又一步,直到退無可退,抵在樹幹之上動彈不得。他看著琳琅瑜邪的雙眼,彷彿跌入深淵。恐懼佔據了他全部的心神,讓他幾近崩潰。
“啊——”
琳琅的劍明明還沒有揮出,那抓狂的人已經發出淒厲的喊聲,痛苦的抓下自己的面巾,捂住自己的喉嚨,慢慢下滑、下滑。
聶遠之目睹著一切的發生,他的武功沒有全部恢復,剛才琳琅的出劍的速度太快太驚人。若是巔峰之時的他,或許也抵不過他的攻勢。
他此時才知道,與琳琅瑜邪為敵是件多可怕的事。也慶幸,海青與北國,終究不至於兵刃相見。
遠之知道,琳琅這麼做是對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今日他不出手,他日死的人或許就是他。可是琳琅的手法,還是有些過於殘忍了。
看那一地的屍體,在琳琅出劍之後,便沒有再完整的了。除了初時被拍斷心脈而死的那人與此刻活生生被嚇死在樹下的阿扎克,相較於死於劍下的亡魂,他們幸運得留了全屍。
琳琅沉默地收起劍。那把軟體不知是何金屬製成,殺人之後竟不留絲毫血跡於劍身。轉身對上的聶遠之時,他的眼神還帶著深深的厭惡,冰冷無情。
“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夜晚是狼群出沒的時候,這裡已經充滿了血腥的氣息,馬上便會引來大量的狼群。屆時,與一群獸性大發的野獸纏鬥,可要比剛才那
些人難對付多了。
聶遠之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點頭同意了琳琅的說法。兩人才走出沒幾步狼嚎之聲便從不遠處傳來,這促使了兩人加快了腳步。
突然,遠之覺得只覺得身子被人猛然一扯,接著一聲重重的落地聲貼著自己身後響起。反射性地回頭一看,心中大驚。
“琳琅瑜邪!你怎麼了?”
倒在地上的琳琅瑜邪此刻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他大口的喘著氣,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他雙唇開合間,竟是連一個音也無法發出。只能勉強伸出手,顫抖著在地上劃下幾筆。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聶遠之強自鎮定,定睛一看地上的劃痕,心中一沉。
中毒。
琳琅是說他自己中了毒。可是到底是何時發生的?是誰下的手?自己為何沒有事?
狼嚎之聲越來越近,遠之無法再猶豫。將地上的人架起,用盡所有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