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張君酒開啟手電挪到沙發上開始翻自己的登山包。
夜色濃黑,換過班的邵雲帆和羅震躺在臥室的床上休息。左思右想,激烈的思想掙扎過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邵雲帆還是毛毛蟲樣的往羅震的方向蠕動了幾下,悄聲說道,“你信麼?”什麼道門至寶,什麼靈氣,太匪夷所思了吧?
羅震看著邵雲帆黑暗中熠熠生輝的眸子勾了勾嘴角,伸手將那人連人帶被子都拽到自己懷裡,湊到他耳邊,“不知道,只能賭賭看。”如果張君酒說的是真的,這枚古幣簡直就是他們日後求生的逆天外掛,無論遇到什麼,他們都多了一條生路。如此巨大的誘惑值得他們盡力一試。畢竟眼下看來,並沒有難以剋制的危險。
“你遠點。”羅震撥出的熱氣全噴在邵雲帆耳邊,一種戰慄般的感覺直抵背心,邵雲帆在羅震懷裡奮力掙扎了幾下,說話就說話,怎麼總喜歡靠那麼近?
羅震挑挑眉毛,抱得更緊了,被被子困住手臂的人惱怒的看了他一眼,“放開。”
“要告訴他們麼?”羅震又湊到邵雲帆耳邊,瞄了瞄坐在洗手間門口的瘦削影子,那是吳非。
“為什麼不說?”邵雲帆放棄掙扎,待會被子裡攢的熱氣又都折騰光了。
“先等等,至少等有點眉目再說。省得讓人失望。”羅震皺了皺眉,人多嘴雜,屋裡這幾個人或許可信,但就怕無意中傳出去。
“你輕點。”邵雲帆又蠕動起來,羅震的氣息不斷拂在他耳朵上,讓他莫名有點心慌。羅震暗暗用力,讓某人完全逃不出去。
“哥,你們能避諱點麼?我還沒成年呢。”吳非的聲音無奈的響起。床上這兩位從剛才開始就窸窸窣窣抱成一團,怎麼聽怎麼不正常。
邵雲帆立刻僵住了,隨後整個房間的七個人都聽到他的怒吼聲,“胡說八道什麼呢!”這小子想到哪兒去了!
早上七點,晨光微喜,其餘人都在補眠,只有張君酒和羅震起床。張君酒立刻馬不停蹄的繼續翻看昨夜看到一半的那本書,他帶的不是幾本,而是二三十本,佔了他那個揹包將近三分之一的空間。羅震原本想幫忙,開啟看了兩眼就放棄了,都是沒有標點的豎版繁體手抄本,他看起來太吃力。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正在做俯臥撐的羅震站起來應門。
“十五樓的人昨晚也全都不見了。”門外的周野一臉焦急,韓爭站在他身邊,抱著個紙箱。
“也是失蹤?”羅震把他們讓進門來,這實在太詭異了。
“對,剛才我們兩個下去換東西,聽雷老大的人說的。現在十七樓以下都空了,也沒人敢下去,人心惶惶。”周野見屋裡的人都還沒起床,便壓低聲音。
“等等。”羅震幾步跨到窗邊,果然,水面上又出現許多新的屍體。水底下還有無數道暗影穿梭滑動,自高處望下去分外詭異。
“難道那些就是昨晚失蹤的人?”周野和韓爭跟著他來到窗邊。
“我懷疑那東西在水裡。”羅震盯住水下的那些暗影,如果這些人失蹤的順序是按照從十二樓到十五樓,那麼正好離水面越來越遠。除了那東西在水裡,他想不到什麼別的原因。
“水裡?水面在七樓左右,離十五樓有二十幾米。總不見得魚長腳了吧?”周野愕然,
“魚沒長腳,還有別的東西長腳。”
“別的?”
“比如螃蟹?”韓爭突然開口。按照每天一層的速度,那東西過不了幾天就會攀到21樓。
“或許。”羅震皺眉,螃蟹就算襲擊人,為什麼把人拖到水裡?
兩天後,事態愈演愈烈,除了十七樓那間有兩個強化人把守的安全區,20樓以下已經全部空置。倖存的住客們分為兩撥,有錢有東西抵押的,咬牙住進了安全區,沒有的,只能紛紛向上逃。21樓空置的那幾個房間都被砸開了,連2705都重新住了人。韓爭搬到了周野的2703,把2708讓給了兩家帶著小孩的人。
“今晚估計還有十幾個人要擠在外面走廊裡。”祁良嘆了口氣,看看窗外漆黑的天色。為了警惕可能的危險,現在他們晚上幾乎都不敢睡了,只在白天補眠。迄今為止,他們甚至不能確定危險到底來自哪裡。
“到底是什麼?”沈南和卡卡站在窗前憂心忡忡的朝外張望,窗外的夜色暗沉,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別站在那邊。”邵雲帆不贊同的皺了皺眉,走過去想把兩人拽回來,羅震和祁良不都說過那東西有可能來自水裡麼?門和窗戶都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