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你來了,如果冷,進去屋裡坐坐,我們有準備些熱茶在那邊,」Hermione這時走了過來,指指墓園旁的小石板屋。
「還OK,」Harry點頭,「我真的沒有你們想得那麼虛弱。」
「別提了,夥計,」Ron皺皺鼻子,「你前陣子的臉色不比個死人好上多少。」
一旁消瘦不少的George見到Harry也過來招呼,「Harry,好久不見。我剛聽到了,這裡如果有哪位打算拜訪Fred的,記得幫我帶個口信?」
Harry知道他們的意思,感傷地咧咧嘴。Fred曾經說過,就算是在他自己的喪禮上,他也希望聽到的是玩笑,而不是硬梆梆的感禱詞。但沒人想過,他們必須這麼早就為他做這些。
「他肯定在到處是裸女的天堂享受,可沒空理我們,尤其是你,」Harry同樣用力拍了拍George的手臂。George在Fred剛離開的那一陣子,消沈的吃不下任何東西,身體狀況一落千丈。
「確實,這半年,他從沒來找過我,肯定玩得很開心,」George看向天空,似乎不滿地埋怨著。但Harry知道,當淚水突然湧上時,這個動作是最好的掩飾。
於是Harry轉了另一個話題,詢問George笑話玩具店的籌措進度如何,畢竟他也有出資一些。
George立刻打起精神說了他們在斜角巷的總店就要開張,他們決定賣哪些哪些商品,他們有把握賺回大筆大筆的金加隆;說話之間,就像Fred還陪在身邊一樣,在場沒有人訂正他。
而他們也聊到了Percy。Ron生氣地說,Percy就是個不敢面對自己錯誤的膽小鬼。Ron是現任傲羅,他一直勸他接受『吐真劑』的自白,以換取減刑。這點跟Molly的想法似乎不一樣。
接著,Harry還遇上了Neville、Luna、Oliver,慰問之外,他們聊了下彼此的近況。Neville正在努力準備Hogwarts的面試,他決定回學校當藥草學的助教,Hogwarts下一個學期就會開始正式招生。而Luna父親的報社決定關了,她考慮著要不要經營二手書店維生,閱讀些奇怪的書是她最大的嗜好。Oliver則仍然對魁地奇很有興趣,魔法部接下來有重整職業隊賽事的計畫;大戰中這停了很久,他正在觀望中。而這麼一比較下來,Harry發覺自己竟毫無規劃。
最後,Harry過去跟Weasley夫婦問候了聲;Ginny陪著他們,時間就差不多到了。
而也許是半年的時間已經治療了最痛的那一部份,整個典禮的氣氛,並沒有太過哀慼與沈重。不過,當Fred的骨灰(他們在半年前就先行火化了)真正被放進稍後將掩蓋起來的墓穴時,由Arthur投下的第一束白花,還是讓眾人紅了眼眶,Molly則是掩面啜泣。因為那代表著來世的祝福、以及真正的離別。
繼Weasley家之後,Harry也投下了他的。
他忍不住在心中又道了歉,然後退到一邊,安靜地看著其他人獻上祝福。
幾分鐘過後,Harry身邊突然走近一個高大傲羅,還稍稍靠了過來。
Harry略感疑惑地轉頭,然後眨眨泛紅的眼,果然是個圍著圍巾的褐發傲羅。
「…你來做什麼?」
「同事要來,我就跟著,」Draco埋在圍巾下的半張臉擺了擺,意示了一下週圍。
今天出席的傲羅數量確實挺多,甚至連應該忙得焦頭爛額的Kingsley都來了。不過Draco說的卻是謊言,他唯一的同事Owen根本不認識Fred。
Harry沒再追問,回過頭繼續看著儀式進行,「…去獻個花吧,他值得的。」
「獻過了,」Draco點頭,「他撐不過拷問。那時,死亡對他反而是種救贖。」
「…你見過他?」Harry忍不住轉頭。
Draco沒有看向Harry,只沈默地點頭。
Harry開了口,但最終無法問出『為什麼不救?』的這些話…
那已經太遲,而他也沒有資格指責別人,在他自己沒有做的更好以前…
一股被壓抑的歉疚,幾乎要衝破Harry的眼眶,但他堪堪壓了下去。
直到祝禱聲響起,堆滿鮮花的墓穴覆蓋上了新鮮的泥土,整個儀式結束。Harry對好友們點了點頭,就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