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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人而已,”大叔像是看出了馬文才的顧慮,解釋道,“看得出,你與那個小兄弟心性不同,如果把他比作野兔,那你便是那捕食野兔的雄鷹,而你又並沒有表現出對他過多的關心,說明你在意的人並不是他,那麼你又為什麼會選擇與他同往呢?很自然,你在山上有些不想面對的事情,所以想逃下山來緩一緩。”

大叔的解釋讓馬文才稍稍放心戒心,但同時也提高了警惕心。這樣就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必然能在談話中猜中更多。

“你錯了,”馬文才道,“我下山來並不是為了逃避什麼不想面對了,而是為了剛好的面對。”

“哦?”大叔給馬文才倒了一杯酒,“這麼說,你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研究迎難而上的方法?”

馬文才沉默,不知是在想什麼,須臾,才道:“不,是為了想清楚我的心思,和究竟要不要迎難而上。”

“哈哈,”大叔大笑道,“我當你的已經決定好了,準備俯身衝擊呢,原來還站在樹枝上,不知該如何飛翔啊!”

“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馬文才有些惱羞成怒。

“不關我的事,我關我的事,”大叔笑道,“就當我是好奇好不好?來給我這個獨自在桃園中居住的大叔說點事吧!”

馬文才有些躊躇,他與這個大叔素不相識,自己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許人也,向這樣的一個陌生人訴說自己心中的感情看起來荒謬,但仔細想想,如果對方不認同自己,那麼就可以從此青山綠水再不相見,如果同意……

他會嗎?馬文才疑惑。這個大叔似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不服於世俗常理的傲氣,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說,能在知道他世家大族身份後仍能取笑他的,他找不出五個人。

“看來,你心中所疑惑之事與世俗不那麼合適啊!”大叔喝了口酒,悠悠然地說道。

馬文才的心中一凜。他幾乎忘了這個大叔不是平時遇到的那些隨便編幾句瞎話就能糊弄過去的人。

“對,”馬文才大方地承認,既然自己想知道答案,而現在眼前就有一個不管他說不說都能猜到自己在想什麼的人,那他何不自己說出來,如果能得到一點建議也不失為一件美事,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道理他不是不懂,而且——對於祝英齊的事,他不允許有半點差錯,“我想的事並非不為世俗禮法所容,只是……也很少有人肯容下。”

馬文才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是想到了那不容樂觀的前景。

“這麼說,你害怕了?”那個大叔優哉遊哉地說道。

馬文才沉吟一會兒,道:“對,我害怕了,我怕……把他陷於不義之中。”

大叔飲酒的手頓了頓,像是在猶豫要不要喝下去這口酒,但最終還是將酒杯放了下來,“你喜歡上一個男子?”

被戳中了心事後馬文才並沒有暴怒的感覺,反而覺得一陣輕鬆。

“是,”馬文才大方地承認道,“並且我不後悔。”

“那你還在怕什麼呢?”大叔笑道,“人生短短數十年,只不過圖一個逍遙自在,如果在這短短的數十年中,你都不能做你想做之事,愛你所愛之人,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活給別人看罷了,那還不如不活,索性現在就投湖自盡算了。”

“我不怕我後悔,”馬文才的聲音有些微的激動,但很快平靜下來,“我怕的是……他後悔。”

“呵,這可倒是奇了,你這個當事人什麼都不怕,怕的全是對方會怎樣,奇了,真是奇了。”大叔笑著又搖搖頭。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馬文才瞥了大叔一眼,“只要遇到真正鍾情之人,那必然會處處為他考慮,你既然覺得這樣平常的事稀奇……”馬文才故意拖長了音,給大叔臉色一僵的時間,然後施施然地說道,“說明你至今一生都沒有遇到讓自己鍾情之人。”

大叔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似是被馬文才也戳中了心事,但他馬上恢復常色,像是沒發生過這些一樣,道:“現在有問題的難道不是你嗎?”

“……”於是,剛剛滿足於讓大叔面露尷尬的喜悅中的馬文才瞬間被打回原形。

看著馬文才明顯變得有些頹廢的樣子,大叔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微笑道:“你問過他的意思了嗎?”

“……沒有。”

“那你又怎麼知道對方他不願意呢?”大叔笑道。

“這根本不一樣,”馬文才有些惱怒,“如果他不是呢?!”

“這個……要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