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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鉉。

“幾點了?”我掙扎著問。

“還早,才7點半,你接著睡,我在沙發上陪你。”他悄悄地說。他的臉在晨曦中美麗得近乎妖孽。

因為要同老爸去開會,我設了8點半的鬧鈴,打算醒了以後就去叫世鉉,他十一點半的國際航班要提早二小時Check in的,那個時候醒來應該差不多。

知道世鉉在沙發上陪我,7點半到8點半這一個小時我睡得格外香,然而8點半鬧鐘響的時候,我醒來一看,他卻已經走了。

是真的走了,我衝到他一直住的客房,裡面已經空空如也,所有他的痕跡都已不見,由崔世鉉的房間,又變回成為了毫無生氣的一間客房。

電腦檯上正中,赫然立著那隻小龍,鼓著巨大的翅膀,一張兇巴巴的小臉。

我的心一緊,好像一盆涼水兜頭潑下,從頭,到背,緩緩地涼了下去,木然呆了半晌,機械的走回沙發旁,沙發的靠枕上有個個淺淺的凹兒,好似幾秒鐘之前世鉉還躺在上面,剛剛離開……

我盯著那個凹兒,面朝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臉砸在那個凹裡,一時間無法呼吸,心似被一隻手慢慢地揪在了一起,慢慢地揉,鈍鈍地痛。

9點15分,我仍然人模人樣的全套阿瑪尼西服領帶出了門,同老爸一起去到一間位於Bento Tower的公司開會,坐定後每個人介紹,遞名片,唯獨我沒有,老爸的助手只簡單的向對方說了我的名字,這也就夠了,一個姓蕭的名字,一張與蕭董事長如此相像的臉。

具體事情當然不用蕭董事長親自談,老爸只坐了十分鐘就走了,把我留下與負責海外發展的葉副總在一起,彷佛他的出現,只是要讓別人看看咱們父子倆長得有多相像。

他們談的事情我不在行,但扮王八蛋我倒是會的,我收起平時所有的痞樣,四平八穩胸有成竹的坐著,冷淡而有禮,神情遙遠而高貴,帶著點傲氣和居高臨下的謙虛,間或微微扯一下嘴角表示意見,非常的皇室,也特別的王八蛋。總之我敢保證老爸為我的氣質教育所花的每分錢都值回票價。

也不是完全摸不到頭腦,這個世界最有效的思維便是系統工程思維,也是工科思維的基礎,我所學的並不只電平電路與開中斷關中斷這麼簡單,將具體的電路抽象出來,便是思維方式。

我很快抓住了對方的思路,甚至提了兩個問題。

我的座位面向窗戶,這扇高踞於33樓向南的窗,如果天氣夠好,視力夠強的話,理論上,技術上是可以看到位於Richmond的機場的飛機起飛的。

十一點半,一架塗有大韓航空標誌的飛機在我的腦海裡緩緩升空,劃過溫哥華九月一碧如洗的天空,消失在無涯的時空中。

天和海睜著藍色的眼睛,懷著深沉的絕望,遙遙相望。

十二點會議結束,我再也忍不住,衝到衛生間把苦膽都吐了出來,涕淚橫流。

那個姓葉的副總緊隨在身後,輕輕的打我的背,並把紙巾遞過來,問:“龍龍,你吃了早餐麼,怎麼吐的全是黃色的水?”

我站起來,舉起一隻手臂靠住隔板,把眼睛緊緊地壓在手臂上,鼻音濃重的說:“請叫我Andrew。”

回到家裡我直接把自己扔到臥室的沙發上,開始研究天花的紋路。

迪姐進來叫我吃飯,看到我的樣子,就開始嘀咕:“少爺,你又糟蹋衣服。”

每次她叫我少爺的時候都不會有好話。

我不動,她走過來怒氣衝衝的剝我身上的阿瑪尼外套,我懶洋洋的說,“又不是你洗,激動什麼。”

她一邊剝一邊嘮叨,“感情洗衣店的白眼也不是你受,整天把衣服穿得抹布似的,洗衣店的那猶太女人嘮叨好幾次了,這麼好的衣服,也就你少爺才會穿成這樣。”

“你不喜歡去洗就扔了唄,何必去受洗衣店的白眼。”我無所謂的說。

老爸推門進來的時候,迪姐已經開始脫我的襯衫,老爸看到便說:“龍龍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多大了還讓迪姐這樣伺候你?不像話。”

我沒想到老爸會上來,嚇了一跳,趕緊坐起來,掩上已經被迪姐拉開的襯衫,說:“我自己來。”

我在浴室裡脫下襯衫和褲子,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我的鎖骨,胸前,背上,腰上,佈滿了粉紅的草莓,和世鉉的牙印,他象嬰兒一樣,喜歡用咬來表達自己的喜愛和擁有的慾望。

我換了肥大的套頭衫和運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