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悶的:“煩,不知道要活成什麼樣才好,恨不得學寶玉去出家。”
“我以為你會從首爾打給我。”傻丫說“我還以為你會在黃刀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
“還能是怎麼回事,瞞不住了唄,我快到聖誕了還說在外面做Project,我媽就不信了,打電話威脅我說要報警,我腦袋一懵,就說實話了。”
我有點哭笑不得,傻丫的老媽真夠老土的,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個嚇唬小孩:“傻丫,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成年了,就算你媽真的報了警,警察也不會管的。”
傻丫沮喪的說:“誰說不是呢,我那會兒是懵了,我媽第二天就趕去了,我開啟門看到老媽,穿著高跟鞋站在那麼冷的雪地裡,唉,心一軟,還不是她要我怎樣,我就怎樣了。”
“那她要你怎樣啊?怎麼會把你弄北京來了?”
“她說她管不了我了,把我踢給我老爸,老爸更絕,居然讓我過了年到北京上學,給我報了語言學院。”
“啊?”我替他發愁:“就你那中文程度,讀二年都未必能入正常大學,這樣下去,可不真成了咱們經常諷刺的,過了二十五還在讀學士。”
“唉。”傻丫又長長的嘆口氣,把頭抵在桌子上不出聲。
傻丫的故事就是我的噩夢,我要再折騰下去,難保老爸不來這一招。
做了十九年的兒子,現在才發現有這麼難。
“Top哥怎麼樣?你們到底怎麼了?”傻丫抬起頭問“你別問我,我不知道。”我煩惱的搖頭,這個問題連想都不敢去想。
我低頭喝酒,突然背後一痛,我‘唉呀’叫一聲,跳起來。
我坐的是張凳子,背後的一桌同我背對背,一個人突然站起來,椅子倒下,砸到我背上。
碧眼褐發的白人連忙道歉。
我搖搖手,轉回身接著喝酒,喝兩口,躊躇一會兒,問傻丫:“還等喬爺嗎?”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傻丫說。
“不如我替你想想吧,”我自己一塌糊塗,分析別人,腦袋還算夠用:“喬爺十五年,就算表現好,也得五年之後才會給予考慮提前保釋的事,算他坐十年吧,十年後你三十了,他也快四十,你能保證那個時候,你們的感情還像現在一樣好?各自在不同的世界那麼久,也許連性格都變了,你等來等去,最大的可能,是等來一個你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
傻丫突然伏在桌上笑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陌生人好啊,夠刺激,我就喜歡陌生人。”
“你這孩子瘋了……”我說,想想自己,還不如傻丫呢,人家喬爺好好的在監獄待著,還有警察幫忙看著,至少不會像崔世鉉,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請你們喝酒。”兩杯藍色夏威夷放到我們面前,我抬頭看看,是剛才那個碧眼小子。
“小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我有口無心的敷衍道,“聽口音,澳洲人吧。”
“是啊。”碧眼小子說:“我從墨爾本來,他從悉尼。”他回身指指他的同伴。
他的同伴走過來,我們四人一通自我介紹。
“不如一會兒晚點的時候,一起去BLUE吧,我認識裡面唱歌的黑人。”碧眼小子建議。
“啊,對啊,一起去吧,聽歌跳舞喝東西,那裡氣氛不錯,很好玩的。”他的同伴熱烈的響應。
我心裡明白,看看傻丫,還真是說陌生人,陌生人就來了。
“我很煩,想去玩,陪我去吧。”傻丫見我看他,就說,我知道他是怕我走了,雖說是在北京,但畢竟不是我們熟悉的地頭。
。
“這樣的等待,也許真的可以十年。”
我看著傻丫和那個悉尼小子在舞池裡糾纏在一起的身影,想。
作者有話要說:!
妞兒們,傻丫的故事結局了,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看得懂俺寫的他的故事,希望明年吧……
………………
沒有誰離開誰不行的
第二天醒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清理Email,那些商業的垃圾郵件被我先刪掉了,看著一大排崔世鉉的Email卻捨不得,就如同過毒癮似的開啟一封一封的看,這些Email是他在我失蹤的那段時間寫的,都是那一句話,讓我趕緊滾出來。
狠狠心還是刪了,象刪去了那段在首爾的日子,那段令人痛惜的美好的日子,是我這個最反對浪漫的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