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過於燦爛的笑容,突然舒展在本還惡狠狠的臉上,如同前些日子一直揮之不去的殘影般,讓沈舟一時有些恍惚,甚至連最基本的防護都忘記了,只呆呆地看著那熟悉的笑容發愣。
不慌不忙地轉動著手指,秦絡軒笑眯了雙眼,微彎的眼中黑如墨,一絲光亮也不能射|入,“師兄你猜,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嗎?”
這是什麼意思……?
沈舟有些疑惑地眨巴眨巴眼,引得秦絡軒笑的更開心了,嘴角都翹了起來。
不等沈舟領會其中意味,秦絡軒手指尖細如髮絲的黑線,突然暴漲,一根根如有實質的樹藤般衝著沈舟猛衝過來。
來不及了……
眼見黑絲要衝到眼前,沈舟只覺腰間被拽了一把,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原地騰空,在空中斜著被轉了一圈後落地,才看到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經被黑霧侵蝕,只餘一個深三丈多的大坑……
秦絡軒這是要取他的性命……?!
沈舟長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猛地回頭看向秦絡軒,卻只得到不屑的眼神,心瞬間如墜冰窖,凍的手腳都僵硬了。
“原來是三師兄,真是久違了。”秦絡軒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個招呼。
“還有我哦,秦師弟。”隨著聲音的響起,白立塵也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沈舟的另一側。
“二師兄也回來了,真是熱鬧。”無甚誠意的表情,眼睛連看都不看白立塵一下,只死死地盯著眼前抱在一起的兩人。
韓修皺著眉,放在沈舟腰間的手往後用力,將沈舟拉到自己身後,踏前一步遮的嚴嚴實實,冷聲道:“你倒是好大的膽子,夜闖金鼎殿!”
秦絡軒被擋的連沈舟一根頭髮絲都瞅不到,氣的著實夠嗆,黑著臉連場面話也免了,冷笑著說道:“闖便闖了,你又能奈我何?”
秦絡軒今時不同往日,一身劍尊修為足以碾壓在場另外三人,白立塵卻絲毫沒有猶豫地上前一步道:“師弟自是能耐,卻未免太過自信了點。”
白立塵鎮定自若的模樣,讓秦絡軒終於瞄了一眼,順便往門外探出神識,卻並未發現有何異常,心中也有些疑惑,到底這兩人還有沒有後援?
回頭看了一眼安安靜靜擺放在架子上的各種玉盒,暗忖今日大概是沒有辦法拿到想要的東西了,秦絡軒乾脆地原地化為黑霧,瞬間消失無蹤。
“就這麼讓他走了?”白立塵瞪著韓修不滿道。
鬆開拉住白立塵的手,韓修點點頭,“讓他走吧。”
“你瘋了!他可是我們青元宗的叛徒,怎能就這樣放他走?”韓修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膽小?
“現在掌教真人還在元和殿,一時是趕不過來的,金鼎殿長老又在閉關,我們三人加起來也不是秦絡軒的對手,他走了也好。”
“金鼎殿也是有其他弟子的,又不是隻有我們三……”
“讓其他弟子來送死嗎?!”韓修冷聲道,“他現在已經是劍尊修為了!”
“……”白立塵不甘心地咬牙,卻又無法反駁。韓修說的自然是有道理,可是這麼個叛徒,給青元宗帶來無數的麻煩後,還敢上門盜取寶物,實在讓人氣憤!
韓修看著白立塵的模樣,知道他不甘心,卻也無法安慰,只得掉頭看向沈舟,“大師兄,為何你會深夜來此?”
此言一出,白立塵也疑惑地看向沈舟。今晚他是來金鼎殿檢視已煉製好的丹藥,韓修是陪他來的,要不是韓修察覺到了一絲魔氣,他們也想不到來這煉丹室。可是,大師兄一向很少踏足金鼎殿,又怎會半夜在這裡,還正好碰到了秦絡軒……?
沈舟搖搖頭,接連的打擊讓他連話都懶得說,拂去韓修還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不理會兩人疑惑的眼光,直接走人。
…………
“這是……?”
白立塵目瞪口呆地看著大開的門口,又調轉眼看向韓修,他有沒有看錯,大師兄居然連一句解釋都不給,就這麼走了?走了?!
“閉上你的嘴,大師兄沒有說之前,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我是說任何人。”韓修冷冷地看著白立塵警告道,他是不擔心大師兄是不是袒護秦絡軒,大師兄的為人,他還是信得過的。想來大師兄另有打算,才有今日這一出,但是若被有心人知道,只怕於大師兄威望有損。
…………
直到目送韓修的背影消失,白立塵還沒有回過神來,今晚這是怎麼了?!他是不是沒有睡醒?!
事實上,韓修是白擔心了,沈舟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