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籠罩下的山脈已經模糊不清,沈舟按按被靈力再次充盈了的腹部,只覺連日來的乏力如夢境般不真實。
自踏上這方長劍飛出那片毒霧,體內空泛乾枯的經脈之間,竟是再次復活般流淌起靈力來,著實不可思議。這毒霧果真如傳說般不可小覷,前些日子幾大門派聯合起來要硬闖的行為,如今想來也只餘無限後怕。幸好,幸好他們沒能來得及踏入這片危險的區域便掉頭回去,否則真是有去無回了。
默默抬頭望去,前方疾馳的玉扇之上,鮮紅的長袍被風吹起衣襬,挺拔的身姿始終保持著不變的背影。沈舟不自覺地嘆息一聲,都已經飛了一天一夜了,師尊這是惱了他吧,連眼角都不願掃過來一下。
“師兄為何嘆氣?難道不願返回青元宗?”
身後暗含深意的調笑伴隨著肩上一沉,讓沈舟更感無力,再次嘆氣道:“把你的頭,從我的身上移開。”
抖抖肩膀,試圖甩開惱人的重量,不想對方反而得寸進尺地往他側臉更貼近了些,耳畔是溼熱的溫度傳來,“師兄,師弟有些乏了,別動了。”
騙誰呢,以秦絡軒的修為,莫說操控這飛劍一日一夜,即便是三日三夜也不會乏力!
沈舟這下也懶得跟他磨嘴皮子,恢復了靈力的身體早已甩去了虛弱的感覺,聞言登時一個手肘包裹著靈力往後頂去。
“嗯——”
緊貼後背的溫度隨即撤去,悶悶的哼聲也伴隨著而來,沈舟狐疑地回頭,驚見秦絡軒手捂胸口,竟是嘴角一抹鮮血,煞是刺目。
“你這是……?”沈舟連忙扶住他的胳膊,止住他傾斜的身子,話都來不及說完,手指已經搭上了秦絡軒的手腕,臉色也隨之一變。
自這次與秦絡軒再次相見,他一直是失去靈力的狀態,即便近身也不能感受到什麼。而如今在他手下的經脈中快要溢滿而出的魔氣震得他心神大動,還來不及感傷或者憤怒,隨之而來的隱約純淨靈氣絲絲繞到指尖……
“師尊對你做了什麼?”
分出一絲靈力順著秦絡軒的經脈直探體|內,毫無抵抗的情況下順暢地到達已經被魔氣侵佔了的丹田位置,那裡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模樣,只餘層層疊疊的墨黑魔氣糾結成團,懸浮之中。而在這濃黑一片的混沌之中,絲絲血紅的精純靈力正緊緊環繞魔團之上,時不時凸出一部分的魔氣都被隨即警覺繞去的靈力用力勒回去。
宛如被強制捆綁般掙扎不休的魔團,正是秦絡軒如今的‘丹田’。
這般精純而熟悉的靈力,且能強制壓下如今秦絡軒的修為控制體|內魔氣,除了近在眼前的師尊之外,沈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赤煜這是以防萬一,師兄不必擔憂。”秦絡軒聞言不甚在意地答道。
沈舟為了扶住秦絡軒搖晃的身子而靠的太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半臂,沈舟呼吸間的熱氣都直接噴到了秦絡軒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半垂著,腦後被束起的長髮隨著氣流吹過耳邊,輕輕騷|動在秦絡軒的手背上,讓他不由地有些蠢蠢欲|動。
順手抹去嘴角的鮮紅痕跡,看了看沈舟一臉近在咫尺的凝重,秦絡軒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頭腦一熱就往前湊了過去,等嘴邊溫熱的氣息傳來,才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距離太近,眼前的視野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只有大大的眼珠子在視線中閃爍著,長長的睫毛根都清楚印在眼底,秦絡軒驚訝莫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在心中默默叫苦,前方不遠處就是赤煜真人,自己體內魔氣被束縛,現在又偷襲了已經恢復靈力的師兄,師兄要收拾他都不必親自動手,哼一聲都能讓赤煜將自己千刀萬剮了!
腦中思緒千轉百回,待他想好如何應對之時,已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候……
剛要開口狡辯說辭,秦絡軒警覺地發現唇下人的緊張不安,睜大的眼睛正咕嚕嚕地死命往前方赤煜的方向看去。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有緊張……
秦絡軒低低一笑,本要撤回的嘴巴立刻又得寸進尺地張開含住沈舟的下唇,輕輕咬了一下感受到沈舟不自覺的震動,秦絡軒看著已經轉回來的眼睛這才滿意,舔了舔被咬的位置開始細細研磨著。一直被扶著的手肘一翻,輕易捉緊沈舟的手往自己方向拉了拉,待沈舟有些緊張的倒抽涼氣時,蟄伏已久的舌頭順勢從終於開啟的唇齒之間探進去,霸道地纏緊沈舟欲往後縮的舌頭攪動著……
相隔距離太近了,唯恐驚動到前方的師尊,沈舟全身緊繃,連一絲聲響都不敢發出,即便被秦絡軒得寸進尺地圈在懷中,也只能憋屈地任他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