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秦絡軒,你的族人已到,不去迎接一下嗎?這般無情倒是也真像你的父親呢。”
刺耳的桀桀笑聲響起,沈舟從那片黑氣中移回視線,只見妖皇一派春風得意狀,肆無忌憚的笑意正張狂地顯現在面上。
真是難看的緊!
沈舟撇撇嘴,隱蔽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戳戳身邊的秦絡軒。
“呵……”被狠狠捅了一下,秦絡軒反倒笑了起來,仗著衣襬寬鬆,明目張膽地握住那根囂張的手指頭,不顧他的掙扎握在手心裡,這才面向妖皇恥笑道,“無情也好過背後耍陰招,妖皇何必如此心急?不如仔細瞧瞧吧。”
援軍已到,這些無知之輩為何還如此淡定?
目光所及之處,青凌赤煜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淡然模樣,像根針一樣扎到妖皇眼中,不由地心下疑竇叢生,收起自信的笑意仰頭看去,登時鎖緊了瞳孔。
“百年前,妖族對魔族做了什麼,妖皇不記得,但是看來魔族依然記憶猶新啊。”感慨地長嘆一聲,青凌真人搖首道,“秦絡軒的父親可是魔皇之弟,你幾次三番利用他和他兒子大做文章,意欲至他們於死地,妖皇,你何來信心可以說服魔皇再次與你聯手?”
“怎麼會這樣……”妖皇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片黑氣,眼中滿滿的絕望,彷彿沒有聽到青凌真人的話般,只顧喃喃自語,“這不可能,怎麼可能……”
預想之中的妖族魔族攜手壓境的場景不見了,此時黑氣中隱藏的異色是妖族沒錯,但是……那片穿梭飛行的靈器之上,竟是人族!而魔族,一身黑絲縈繞的魔族竟是揮舞著魔器,在大肆收割著妖族的頭顱!
前有魔族,後有人族,被夾在兩族之間的妖族如同困獸一般被虐殺!
腳下被黑蓮禁錮,妖皇欲前去救援卻動彈不得,目眥欲裂地看向青凌真人,“青凌!你可還記得百年之前,魔族進攻人間界之事!你今日竟然與魔族聯手,你還有何面目去見你的師尊!”
青凌真人輕挑眉梢,一向淡然的模樣竟是露出了嘲諷之意,面對著妖皇的責難,冷聲道:“聯手?人族和妖族不同,即便百年前大戰之後元氣尚未復原,也不需同魔族聯手,妖皇多慮了。”
“不是聯手,你又對此有何解釋!”眼見一個個同族被斬殺,妖皇此時早已心如刀絞,恨不得上前掐住青凌的脖子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他難道忘記兩族的恩怨了嗎?!妖族和人族有不共蓋天之仇怨,難道魔族不是?他們怎麼可以同魔族一起對付妖族!
“有何解釋?”赤煜憐憫地看著垂死掙扎還欲挑起自家師兄對魔族仇恨的妖皇,頗為遺憾地嘆息道,“本座看你是被囚禁太久,腦子都被潭水淹了吧?妖族想越過邊界,我人族修士在邊境截殺,這還需要跟妖皇解釋?而至於魔族嘛……難道不是你派手下跟他們聯絡的嗎?哦,對了,魔族也的確答應了你,只不過最近謠言四起,妖皇可有耳聞?”
“……什麼謠言?”
“也是,妖皇一直呆在我人間界,自是訊息不甚靈通了。”赤煜嗤笑道,“聽聞魔君唯一的兒子已經找到,且被妖皇你囚禁折磨,近日才有幸逃出,妖皇對此大怒,為找回其人,不惜血洗人間界呢。唔……據探子回報,魔皇得知此事後憤怒異常,親手撕毀了妖皇求盟的信件。嘖嘖,魔皇對魔君的疼愛果然如傳聞一般呢,當年為了報魔君之仇可以率軍大舉進攻人間界,如今嘛……”
赤煜頓了頓,眯著眼睛看著已經面無血色的妖皇,滿懷惡意地笑了起來,“妖皇,當年魔君是怎麼死的,相信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
“是你做的。”慘然地笑了起來,妖皇絕望地看著那抹鮮紅的色彩。赤煜……除了赤煜,還有誰能得知當年的隱情。但是對赤煜而言禁忌一般的事情,竟是在此時被赤煜親手捅破,是他失算了,人心果然難測……
赤煜真人遺憾地搖搖頭,嘖了一聲,略感不滿地瞥著他,“本座看你腦子真是不中用了,怎麼會是本座?你以為本座跟你一樣,需要向魔皇搖尾乞憐嗎?”
不是他,那便是……
秦絡軒一身靛青色青元宗真傳弟子長袍迎風而起,挺拔的身姿嘲諷的嘴角,讓妖皇突然清醒過來,“是你……原來是你……”
是啊,赤煜那樣的人,怎麼會告訴魔皇實情,是他想多了。秦絡軒,果真跟他父親一模一樣,下手總是挑在最恰當的時機,一擊即中!
腳下的黑蓮彷彿被遠處的魔氣召喚一般,絲絲黑氣徒然暴漲,此時已經裹緊了他的雙腳。妖皇感受著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