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敢扔出去,只擔心會誤傷允浩,而毒,是決計不能用的,那人根本不怕毒,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在中只愁得兩眼絞緊了衣角。
正當在中猶豫之際,允浩卻突然錯步推開半丈,揚劍打落不知何處飛來的兩顆如意珠,在中趁機打出手中的飛鐃,噗噗兩聲,正入那人肩胛,可是那人竟然頓也未頓,足尖輕點,掠上了屋樑。
“想逃!”在中順勢直追,但那人似乎不願戀戰,只一味瘋跑,在中往懷中一摸,摸出一隻龍鬚鉤,纏在手上繞了兩圈,發力一扔,鐵鉤恰好掛在那人腰際,那人回頭,給了在中涼涼地一瞥,竟然伸手將布著倒刺的龍鬚鉤硬生生拔了下來,血順著血洞緩緩往外冒,那人卻已跳下屋頂,不見了蹤影。
允浩追上在中時,便見他怔怔地站在屋頂,盯著手上的物事。
“這是什麼?”允浩從龍鬚鉤上取下一塊類似於腰牌的東西。
“是那人身上的,太黑了,看不清,可是允浩,那人,分明已經死了很久。。。。。。。”在中似乎心有餘悸,聲音發顫。
“死了很久?”
“他的血,是冰的。”
允浩觸上在中沾著鮮血的手,冰涼的觸感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那人的血,好像是剛從冰窖裡出來一般,竟然好像還帶著冰晶,饒是一路上見識過不少血鬼降,陰屍,但允浩還是沒來由地心下發怵,尤其是想到方才他還和那人大戰數百會合,更是讓他不寒而慄,連帶著握著腰牌的手都有些不穩。
“我們。。。。。。先回去。”允浩雖盡力穩住自己的聲音,不過在中還是聽出了他的不自然。
那人到底是什麼人,他的目標很明顯是在中,可是為什麼會是在中,難道也是為了透過在中控制其他人?
是他!在中看著允浩手中的腰牌,上面的兩個字好像咧開的兩張嘴,透著的是滿滿的嘲弄,原來從山神廟的時候起,他們就已經引狼入室了。
“流年是誰?”允浩凝視著手中的腰牌,只覺那名字似乎很熟悉。
“當初鍋仔那老頭兒在山神廟裡收的寶貝,沒想到居然是一直以來騷擾我們的兇手。”在中忽然想起那個時候他察覺到的那個流年眨動的眼睛,原來不是自己多想,但是,一個連血都是冰涼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而且身手還好得驚人,“江湖中有沒有什麼武功能讓人血液變冷的?”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我也想過,很遺憾,沒有,即使是枯木神功,也只是讓人全身血脈進入假死狀態,不可能改變一個人血液的溫度。”
“也對,何況,一個連心臟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在中頗為苦惱。
“你說什麼?他沒有心臟?”允浩更為驚愕。
“當初在山神廟的時候我已經試過,他是真的沒有心臟,而不是先天心臟錯位,而且,他的血脈從來沒跳動過,更何況,如果是大活人,腰間被抓出那麼大個血洞,恐怕血早流盡了,可是他的血卻好像是凝結的血塊一般,流動得很慢,所以。。。。。。。。。。。”
“他是真的死人。”允浩接道,“世界上唯一能守口如瓶的人便是死人,他的主子不只精明,還很能幹,只憑著能駕馭死人,這一點,已足以讓人側目。”
“而且,死人沒有痛覺,也不會中毒,更何況,這死人還是一流高手,他的主子。。。難道是那些神秘地盜墓者?”
“盜墓者同江湖中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何況你與他們並無交集,他們不大可能沒事來招惹你。”允浩否定了在中的揣測。
“得了,想不通就甭想了,再不休息天都亮了,大不了下次爺下狠手抓住他嚴刑拷打,爺不信逼不出他的話來!”在中乾脆連衣衫都不解便直直地倒在床上。
允浩苦笑,對一個死人,別說嚴刑拷打,就算殺了他,也不見得能夠問出什麼來,這小鬼大禍臨頭了還能睡得著,真不知是該佩服他還是該憐憫他。
樸有仟站在夜色中的亭臺內,濃黑暈染在他的身側,就連那微卷的眼睫,有帶了夜間的霧氣,顯得迷離而悵惘。
一個黑影驀地出現在他身後,黑影的腰側有一大片抓痕,但他卻彷彿毫無察覺,只是單膝下跪,一語不發。
“沒找到?”樸有仟望著無邊夜色,柔聲問道。
那人仍是靜靜地跪著,不發一語。
“這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那是骷髏派,讓你去,實在是難為你了。”樸有仟澀澀抿唇,“受傷了就先下去休息吧,這事以後再說。”
黑影如一陣風般退去,若非地上還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