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西鹹是有點不悅了，晏臣撇撇嘴，也知道自己講得太過分了。他聽西鹹講過那間酒吧的一些事情，西鹹是真的很珍

惜那裡的朋友。

乾妹妹纖纖端出果汁的時候正好聽到西鹹講的話，立刻面色不善地逼問，「臣子，你對阿前做了什麼嗎？」

寶貝妹妹出馬，連晏臣都只能陪笑臉搖頭，「沒有啊。還有，你不要叫我臣子好不好。」男人的尊嚴都被叫低了。

「在纖纖女王的面前，誰都是臣子啊。」西鹹趕緊倒向親親老婆，「女王，晏大臣剛剛欺負我！」

兩個大男人幼稚不已地互相恥笑了好一會兒，在受不了那些粗俗的辱罵發飆之後，終於換來片刻的寧靜。

因為某些企劃的原因，徐子銘希望晏臣到仲介所去填一些資料，接到電話的時候西咸和纖纖正好在旁邊。晏臣一想起前

一天和安玲的約會，一時忘了身處何地，說話又不知分寸了起來，立刻被西鹹捏大腿。

「嘶！你幹麻啊？」

「你才幹麻啦！」

『晏先生？』

晏臣看了看一臉斜線的西鹹，又看了看對面臉色已經明顯黑了一半的纖纖，輕咳了一聲，「所以咧，你想怎樣啦？」

『想問你有沒有空來幫忙建些檔，只是一些簡單的問卷。』

「簡單的話你幫我寫一寫就好啦，要我去幹什麼？你以為我很閒嗎？我──」

西鹹聽不下去，只好搶過電話，順便捕一腳把晏臣趕到老婆身邊去乖乖待著。「呃、徐經理嗎？我是西鹹。」

『喔，你好。請問……』

「啊，晏臣剛剛喝水噎到啦。是不是有什麼問卷要填啊？」

不問本人意願滿口答應等會兒就過去，西鹹快速地掛掉電話，不知道該怎麼跟纖纖解釋這是什麼狀況

百世之誓ˉ5

糟，都忘了有個纖纖在這裡啊，一不小心就把對徐子銘的厭惡表現得太過明顯。看看身邊的西鹹，恐怕編謊話解釋的重

責大任又要託負他了。

兩人走出玄關關上家門，西鹹立刻給了他一個柺子，「你真的很沒禮貌，嘴巴那麼不乾淨，晚上纖纖問我的話怎麼回答

啊？」

「照實回答就好啦。」

「你又不是不知道纖纖討厭你這樣。」而且對上那個徐經理，他還變本加厲。

坐上車，晏臣繫上安全帶，閉上嘴沒再說什麼。

西鹹無聲地嘆息，「對了，最近和安玲處得怎麼樣？」

「還好。」想起可人的女友，原本不悅的表情軟了一半，「她很會做菜。」

能讓晏臣大魔王用這種溫柔的表情講話，還真是厲害啊，「真的嗎？那很好啊，看你爽成那樣，很喜歡這個女孩子？」

晏臣斜瞪了西鹹一眼要他停止調侃，「不錯啊。」

徐子銘都替他找到一個好物件了，還這麼對人家啊？西鹹苦笑了幾聲，等到晏臣和人家女孩子都大致底定後，他一定會

包最大的紅包、送最大的禮物給徐子銘，感謝他替這個不良男人找到好女孩。

「我本來還以為，到這輩子結束之前，你都沒辦法這麼幸福呢。」西鹹若有所思地感嘆著。

晏臣看著前方，久久沒有回應。西鹹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又那壺不開提那壺。

「我也這麼以為。」晏臣卻在沉默之後挖苦自己似地一笑，「以為會這麼難過地死掉。」

覺得，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嗎？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去恨一個人，最後，他不知道，自己也會忘記，那麼長久以來的憎恨

，就像個耍弄自己的笑話。

或許並不是那麼誇張，每一世的他都過得平穩，有嬌美如花的妻子和和樂的家庭與生活。可是憎恨一個人的痛苦，真的

很難受。他不只一次想過，把那個人找出來殺了，或許他還會好過一點。

可是，怎麼做？那個人……會記得他嗎？這個荒謬的千年之誓，也許早就失傳了。就算這輩子的夢魘一直告訴自己會遇

到他，可是，遇到到他之後呢？

如果突然一個人跑來跟他說，幾千年以前他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想要殺了他以洩長久以來的怨恨，他可能會很好心地把

那個人帶去精神病院，還替他出醫藥費。連自己都覺得可笑，除了身邊這個太瞭解他的好友之外，又有誰會相信這種鬼

話。

「－－晏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