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靈魄。
“我現在是誰?”花妖一愣,也不知道這話問的是什麼意思,“我不懂,我能是誰?我不就是我自己嗎?”
“你先前在幻境中和我們對話的時候,聲音沒有這麼軟糯,分明更加強勢。”琊一直覺得奇怪,現在想來這傢伙該不會是分裂的吧?
夏冬青跳下木欄,走上幾步站在花妖面前:“你現在是南淳對不對?這麼溫柔一定是南淳哥哥。”
“南淳?”花妖聽到名字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繼續回憶。
蘇桭看了看琊,琊回看了一眼,等著兩人繼續說下去。
“你想不起來也不奇怪,這麼多年了兩種人格混淆在一起,你估計都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他的,忘了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夏冬青理解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的身世,你可以告訴我嗎?”
沒有人願意迷失自己,那種空虛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不是一個真實的存在。
“你別急,我會告訴你的。”
夏冬青抱了抱不安的花妖,安撫了幾句,回頭看著琊和蘇桭,一副準備說故事的雀躍表情。
“浮戲村裡是沒有蓮花池,你們知道的吧?”
蘇桭點了點頭,浮戲處在山中,而蓮花這種植物只有江南院落平原地區的荷塘才能養好。
夏冬青看了一眼花妖,“可是還是有一個孩子發現了個池子,那裡生長蓮花——”
“那孩子,叫夏東霖。”
作者有話要說: 貼一張自己調的圖
☆、十三章 兒時
細雨霏霏,春潮未退,空氣裡瀰漫著溼冷的氣息,湖潮退下露出了河底的石礫,青苔附在上面滑膩膩的。村邊林中的樹下長出了許多的蘑菇,看著美味可口。
鳥雀鳴叫著回巢,村頭的農人牽著老黃牛吆喝著互相告別,村婦大聲招呼著貪玩的孩子回家吃飯,戶戶煙囪上飄著白煙,院落裡菜香陣陣引人饞念。
樹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抬頭看了看天色,嗅到了飯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肚子很配合的哀鳴了一聲,將腳邊的蘑菇裝進籃子裡,是時候回家了。
初春還是冷的,老話總說春捂秋凍就是防著被倒春寒給傷了,小孩身上的襖子陳舊破爛,多處已經依稀可見老棉絮翻了出來,腳上一雙鞋也已經爛了,最可憐的是雙手,暗紫的凍瘡裂開來化出了膿水,血跡斑斑。
走了幾步進了村頭,小心沿著牆根一腳一腳邁著,腳早就凍傷了,一踩就是一陣疼。
“看啊!那個沒人要的臭叫花子,又跑出來撿破爛了!”
遠處幾個孩子嬉笑著靠近,為首的男孩子指著那個男孩嘲笑起來,一群年紀相仿的人將他團團圍起,邊跳邊叫嚷著:“撿破爛的叫花子沒人要!”
“走開!”尖細的嗓門怒叱了一聲,“你們走開!”
其實無論怎麼說,這種情形都不算少見,孩子群裡也是會有恃強凌弱的現象,在還沒有搞懂人情世故的年歲裡,孩子就和小獸一般憑著本能去喜好憎惡,狀似天真的頑劣行徑傷起人來,真真讓人心寒。
“看呀,又撿了誰家的東西?”有人調皮的搶過他的籃子開始扒拉,“呀!蘑菇!你偷了誰家的東西,快說!”
理直氣壯地質問。
“我沒偷,你胡說!”小男孩漲紅了一張臉,凍得發紫的嘴唇顫抖著,強忍著委屈。
“還敢說沒偷,那你是哪兒來的!”
“我自己去採的,還給我!”想要去奪回籃子,可是那個男孩子比他精壯太多,手勁又大,根本不是對手。
“啊!”人群裡一陣慘叫,“他拿手指甲抓我!好痛好痛!你個怪物我要揍你!”
說著一群孩子圍了上去拳打腳踢,男孩只能護著籃子不被踩壞。
“沒人要的臭要飯的,撿破爛!沒人要!”
一句句話和刀子一樣刺進他心裡,咬著下唇不吭聲,不能哭!我才不能在這群壞人面前流眼淚。
“住手!”人堆外面一個細軟的童聲響起,眾人抬頭,一個打扮乖巧可愛的小公子氣鼓鼓叉著腰瞪著一群小惡霸,黑白分明的瞳仁貓兒一般明亮溼潤,此刻暈上一層薄怒,“誰讓你們打人的,我要告訴你們爹孃!”
“南淳!”為首的惡霸笑著摸摸腦袋,“我們不鬧了,你別說出去。”
“走開!”厭惡地避開他們,走過去扶著人群中倒在地上的孩子,全身上下都是灰撲撲的泥濘,下過雨的地面稀稀爛爛全沾到身上了,就和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