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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確性狀,必須要配上插畫給人看,在過去的多年裡,單這一點就足以難倒了楚大畫盲。

好巧不巧,天上掉下個楚驍,一次性解決了楚未寒的憂慮,兩人配合默契真是天造地設。楚式醫書隨著年月推移不斷增厚,內容也不斷詳實,有時候捧著那一字字一筆筆勾畫出來的心血,楚未寒總是忍不住傻傻笑開。

“吃飯了。”

楚驍擺著桌上的碗筷,提醒著埋頭區分龍骨和蛇草的醫學狂人,這個人一把年紀連生活自理能力都及不上一個垂髫小兒,要是沒人催著,除非胃疼她才會記得要吃飯。

“等一下,馬上。”

自從楚驍呆在身邊以後,楚家大廚子的活就輕鬆了很多,他很會做吃的,而且多是窮鄉僻壤的浮戲村未曾出現的舶來貨,一日三餐催著楚未寒似乎成了楚驍的一件日常任務。

“吃完再弄也不遲,飯菜涼了還得熱,一大家子都等著你呢!”楚驍假裝嗔怪地嫌棄了一句,拉著還愣愣盯著桌上兩株藥草的楚未寒走向飯桌。

一大家子,楚未寒好半天才記起這句話,又花了半天才消化這句話,目瞪口呆地接過楚驍揀起的雞翅。

深秋的夜晚來得比較早,庭院裡寂寥地只剩下風打落葉的響動,一派悽清景象。

而屋內,楚家上下齊齊圍著八仙桌,案臺燭火閃著溫暖的黃暈,彼此間偶爾談笑,氣氛融洽地真像是一大家子,楚未寒嚥下含在嘴裡半晌的飯,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傻笑什麼,快吃飯,不然全被夾走了。”

“還給我!”楚未寒氣憤奪過楚驍從自己碗裡搶去的冬筍,一口悶到嘴裡,炫耀似的大聲嚼著,眼神挑釁。

一桌子人看到她幼稚的模樣,強忍著笑意不去戳穿。

已經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楚驍就成了楚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就好像這人不是從天而降,反倒是陪著楚未寒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或者說更像是照料楚未寒生活方方面面的老媽子才對。

幾乎已經忘了楚驍當時跟著她的目的,而楚驍也刻意不提。

楚未寒的容貌不僅沒有因為年歲而失去動人的明麗,相反更加有種沉澱後的脫俗氣質,楚驍在一旁註視楚未寒,神情越發的深沉,眼中的光芒也更添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

如果那年沒有發生幾乎毀滅整個浮戲村的瘟疫,也許這日子真可以這般過下去。

那一年是楚驍來到楚家的第四個年頭,前一年的冬天破天荒連續降了大雨,刺骨嚴寒中見不到雪花,農人們已經連聲哀嘆這個春天麥苗的長勢必定慘淡,楚未寒已經眉頭緊鎖著好多天了。

上一季儲存的藥草幾乎用完,冬天天氣如此詭異,能夠存活下來的草藥有限,春天又是家畜牲口和村民疾病多發的季節,要是沒有及時控制,很可能演變成為不可收拾的局面。

楚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老天爺決定的事任誰也改變不了,他只能全力幫助楚未寒將所剩不多的藥材研製出來,祈禱這個春天可以平安度過。

古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準確。

接到了村子北邊連續五次的急報,楚未寒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披著料峭的春寒衝出了家門,每一次都是心事重重地歸來。

“怎麼樣了?”

“不像是風寒這麼簡單,我看了他家的牲口,也有口鼻冒白液的症狀,他身上的紅疹不是以往那種蕁麻,這次怕是不簡單。”

楚未寒重重坐在自己一貫的椅子上,扶住額頭,忍不住蹙眉。

“別急,一定有辦法的,可能只是變異的風病而已。”

“我怕是……牛瘟。”

楚驍也跟著臉色一變,其實確切的說牛瘟並不可怕,只要控制得當完全不成問題,然而眼下需要的藥草,楚未寒和楚驍翻遍了浮戲所有山嶺都沒有采集到多少,眼下根本弄不出足夠的藥去控制。

浮戲村人丁單薄,青壯年更是稀缺,牛已經成了家家戶戶不可或缺的田間助手,春天的播種工作本來就不好做,再缺了耕鋤的助手,村子裡的營生可就成了大問題。

而最讓她害怕的還是,牛瘟會演變成瘟疫。

楚未寒腳不沾地的挨家挨戶跑,將儲存的藥一戶戶送去,叮囑著方方面面事宜,提醒觀察家中的牲口。辦完這些又馬不停蹄地奔向已經出現病症的人家,斬釘截鐵地要求除去病牛,原因不能說,因為害怕引起恐慌,楚未寒倒貼了錢不說,還捱了人家不少白眼。

“怎麼能把牛殺了?”農婦尖利的嗓音戳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