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毫無關聯的詞漸漸的聯接到一處,接著變成一極為淒冷而絕望的話語。
“尼古拉魔鏡,對於你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那就是再也不再單蠢!最重要的是再也看不見你,紀宇飛!”
紀宇飛紀宇飛紀宇飛。。。。
從相見到此刻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全數有了答案。
可是在做過那般徹底的利用後,是什麼讓這個男人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站在他的面前,是什麼讓這個男人還能說“沈易江,不管你願或者不願意,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召喚物,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走。”這種話語?
逃?不,他不會逃!
要逃也應該是眼前的男人逃!!
“紀宇飛,強制召喚的確與你有益,但是你也別忘了,再是強制,那也看召喚物為了自由所付出多大的代價!”
一字一字,沈易江說的極慢,一字一字,卻帶著一種極為果決的堅定。
***
強制召喚,雖是為召喚師特意定製,原則上召喚師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召喚召喚物幾乎全數成功,但這也只是幾乎,當召喚物為了自由連命都不要時,這強制召喚實則也就只是一句廢話。
紀宇飛在用出這個技能時,方方面面都考慮過了,甚至在他想來,既然他願意付出如此代價,他自可抓住沈易江,那之後,召喚師與著召喚物之間的心靈相通,在日夜相處的歲月中,沈易江自會漸漸理解他所做的一切的意義。
但是,若是召喚物為了自由連命都不要呢?
他是否願意同樣以命相博,亦或者他是否願意為了可能的成功看著沈易江就此死去?
當這種強制召喚進展到這個過程,所比拼的不過是一個狠字。
對自己狠,對別人狠。
而他。。。。
“紀宇飛,強制召喚的確與你有益,但是你也別忘了,再是強制,那也看召喚物為了自由所付出多大的代價!”
眉色飛揚,眼眸內亮的驚人。
沈易江在笑,無比放縱的笑,隨著話語的結束,那斑駁的鏡面又一次立於兩人面前,色彩耀人的孔雀,偌大的試衣鏡,斑駁的鏡面能清晰的照出紀宇飛的模樣。
一切仿若昨日,但已經不是昨日。
“闢啪~”
極為細微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那鏡面上原本已經縫合的裂痕隨著聲響在漸漸擴大。
而當那裂痕擴大到一定範圍,伴隨著“恍當。”一聲脆響,鏡面上一片鏡片掉落於地,反射著淺淡的光芒,而這只是個開始,隨著時間,那種裂痕的擴大正在加劇,一片片的鏡面將會有更多的掉落於地,而當最後一片鏡片掉落,那麼沈易江會身死!
如兩年前那一次,毫無聲息的死去。
不管如何,依舊會走到這一步?
“卟。”
輕為輕微的聲響中,紀宇飛手中的光亮瞬間熄滅,嘴裡濃郁至極的血腥味湧來,那是強制中斷技能所得到的反噬。
“噗。”
一口豔紅的鮮血控制不住的從嘴裡溢位,豔紅的血浸染在草地上,格外奪人心魄。
比心狠,終究這一次他比不過沈易江。
***
“沈易江,真要如此絕決?”
絕決?他早該如此了,否則又何必到用自己的性命拼自由的地步?
鏡中的鏡片已經碎了大片,心內就若是被無數的疼痛絞伴,少了毅力支撐的孔雀鏡“卟”的一聲變回了手掌大小的鏡子。
但那遍佈於地的碎片依舊存於原地,空落落的少了大半鏡片的鏡子顯得極為空洞,以至於帶出幾分可憐意味。
沈易江極有耐心的把那些鏡片一片一片的撿了起來,過多的鏡片握於手中,凌歷的鏡片割破手心,鮮血順著傷口而出,又被鏡片迅速的吸收。
這並不是一個好受的過程,但當確定鏡片全數撿起,沈易江一手握著鏡子,一手握著鏡面,身軀站的極為筆直,眉眼彎彎的笑的極為開心:““絕決?不,只是可憐的以命換自由而已。紀宇飛,既然你放棄,那就好走不送。”
眼前的光線明明滅滅,視線開始模糊,甚至於沈易江已經看不清此刻紀宇飛的表情,但沈易江笑著,從始自終的笑著,那般的模樣,就仿這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所謂。
呵!
有所謂或者無所謂,真實的情緒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好,而紀宇飛,他沒有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