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從外屋遷出一匹馬,喬安眼尖,一下便認出這是名駒涉血。
“公子,大漠荒涼,還是要個腳力比較方便。”店小二隻是聽話辦事,老實忠厚,真的一句廢話都不多說。
喬安接過韁繩,衝店小二點點頭,將女嬰用布包裹著緊緊繫在胸前,翻身上馬。
店小二目送喬安離開後,看著一桌好菜,口水直咽,這太浪費了吧!
“嗯,做的很好,你可以回家了。”廚房的侍衛和廚子掀開布簾走了出來。
這客店是臨時修建的,店小二也是他們找來當地居民扮演的。
“大爺,這些菜會不會浪費了……不如賞給小的……”大漠荒涼,何曾見過海鮮魚肉?
侍衛很瞪了店小二一眼,將銀子按在桌上,“快滾!”
店小二戰戰兢兢的拿起銀子就要離開,這時從外面又來了一隊人馬。
“先生走了?”
“嗯。”
新來的一隊人將一個大大的鐵盒子拖進來,一開啟,屋內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盒子裡面放了好大一塊冰。
侍衛和廚子將桌上的菜扣好,小心的放入鐵盒子裡。
“好了,你們已經完成任務,下一站有三號負責。”
千里的皇城之內,天微微亮。
小薛子看著剛從鐵匣子裡搬出來的還掛著冰霜的飯菜,疑惑不解。
宮女聽命的將飯菜擺滿一桌,躬身退下。
宸安帝坐在桌前,在對面放了一副碗筷。
“皇上,這些……這些能吃嗎?”小薛子忍不住發問。
這都是喬安吃剩的菜,宸安帝大老遠命人從西域大漠運過來。
小薛子緊張的看著宸安帝撥弄那些凍硬的菜,挑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小薛子伸長了脖子嚥了一口口水。“皇上,您要吃就叫御廚來做吧,這些菜……會吃壞肚子的。”
宸安帝也只是吃了一口魚,因為這魚是喬安吃得最多的。
“小薛子,你說朕有多久沒和先生一桌吃飯了?”宸安帝複雜的看著對面的一副空碗筷。
小薛子掰著手指,正在計算。
“是兩年零九個月。”宸安帝嘆了口氣,將筷子放下,“朕一時氣惱跑回京城,如今已經近三年沒看見先生了。”
機靈的小薛子第一次木訥的開不了口。
宸安帝沉默了良久才道:“都撤了吧!”
“皇上……先生會回來的。”小薛子如今正和歐陽卓遠甜蜜期,也不知怎樣開口才讓形單影隻的宸安帝好過點。
“朕知道,畢竟喬安他沒有拒絕朕,依喬安的性子,如果真是鐵了心,便一點情面都不會留,興許真是有什麼事吧!也不知道他體內的蠱解了沒。”宸安帝開啟門,看著遠處一片朝霞,自顧自的說著,讓背後的小薛子也弄不清宸安帝在說什麼。
“走吧!上朝了。”
宸安帝現在作息十分規律,也不再因為自己的心情遷怒其他人。
以前喬安提到的太學現在也已經小有規模了,將各地人才集中到朝中培養,因地制宜,減少了很多弊端。
土地分配方面,華朝先祖也曾多次嘗試改革,但都未能找到一個平衡點,宸安帝在多日和臣下商討下,終於制定出合適的解決方案,以能者多勞製取代過去的人頭制,由農民向當地官府索要土地,但必須完成最低限額,要是沒到達收成要求,就將沒完成的部分土地沒收。
朝中老臣比較多,像歐陽卓遠這樣的年輕輩都沒有太大的權利,在朝中一點地位都沒有,宸安帝大膽的開先河,凡六十歲以上的官員都強制退職,由中央負責他們隱退的生活費用,不過這是象徵性的,哪個老臣身上沒攢足一筆豐厚的棺材本?
貪官汙吏也是宸安帝最頭痛的事,不過現在已經各處大興改革了,缺乏人才,像歐陽卓遠這樣有才而不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這事還得慢慢來。
每到夜深人靜,宸安帝看著一堆奏摺和空蕩的龍床都會極度的思念喬安,幾次都差點沒忍住叫人將喬安從苗疆綁回來。
朝中大臣近些年也在著急宸安帝的子嗣,總不時的暗示宸安帝該選妃了。
選妃?
宸安帝被說的心煩意亂,還好有喬安的話在上頭壓著,才沒把這些大臣拉出去杖責。
要是自己是個太監……宸安帝撐著頭看著在御書房裡低頭偷笑的小薛子。
是個太監,看誰敢再多說一句!
小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