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安帝做事越來越雷厲風行,不留餘地,朝堂的大小事全攬過來自己處理,寢宮的燈光直到天明才熄滅。
明眼人都瞧出來,宸安帝這是在慪氣。
京城中到處都是宸安帝的耳目,任喬安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逃過千萬雙眼睛,喬安將先皇的遺詔送來,宸安帝早朝前就知道了。
可是喬安居然一聲不吭的走了,宸安帝聽完侍衛的彙報,險些氣暈過去。
喬安說對臣子要賞罰分明,做事留三分。
宸安帝偏不,揪著大臣一點錯處重重責罰,一點情面都不留。
喬安說中央集權不好,要將權利層層分散下去。
宸安帝聖旨一封,朝中大臣權利瓦解,個個有名無實。
喬安說,身體是治世的本錢,作息要規律。
宸安帝幾乎夜夜批閱奏摺熬到天明。
喬安還說……
宸安帝像一個叛逆彆扭的孩子,用逆反的行為來引起大人的注意和關心。
一個月後,宸安帝終於拖垮了身子,暈倒在朝堂上。
“喬安,你又贏了!”
太醫院急了一上午,直到晚上宸安帝才甦醒過來。
他迷茫的看了眼四周,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閉上眼睛,整個人更顯頹廢,面上都蒙了一層死寂的灰。“小薛子,馬上派兵,將先生找回來,也……順便將晨妃娘娘接進宮吧。”喬安,朕這輩子都鬥不過你了,論武功,論謀略,論心狠,朕這個皇帝沒一點能與你抗爭,朕累了,你回來便好。
忠心耿耿的小薛子嗚咽一聲,不顧形象地撲到床前,喜極而泣,“皇上,您終於想通了!”
“小薛子,你不會明白的。”這不是醒悟,這是妥協。
不到三天,正在征戰的東南將軍便收到皇上的急信,立刻派出一小隊兵馬去了大理。
宸安帝又要小薛子帶著令牌去了兵部,大街小巷都貼滿了喬安的畫像,再過不久,這畫像將會貼滿全國上下。
傾全國之力,喬安你還不回嗎?
可是喬安的行蹤卻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直到曲晨歌進京,捧著一個錦盒。
“宸兒,蠱毒發作,喬安他去了,這是他的骨灰。”
宸安帝錯愕不動,好半天還回過神來,將錦盒奪回,把曲晨歌關在門外。
“青竹蛇兒口,最毒婦人心!趁朕顧念著你對喬安有養育之恩,馬上離開京城,朕再也不想見到你!”
宸安帝抱著錦盒,蹲在寢宮的角落,嘴中不斷囈語著。
整整五天,宸安帝將自己關在寢宮,不吃不喝。
還是小薛子急了,冒著大不敬的罪名撞開了門。
這時候的宸安帝已經人事不省,奄奄一息了。
朝中烏煙瘴氣,動盪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