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年,有沒有對三少爺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覃管家煩躁地瞪了等在門口的幾人一眼,“都這個時候了!”於是走上前,屈指敲門,“三少爺,您好了麼?吉時快到了,三少爺該去黃府接新娘子了。”
宇文府今日很熱鬧,幾乎全城的富貴名人都聚在這裡恭賀宇文承前與黃老爺的姻親,宇文府大擺筵席宴客,前院擺了三十幾桌,招待的盡是當地身家富貴的鄉紳,後院的十桌則是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員。
宇文承前在招呼後院的同僚們,覃管家朝後院匆匆忙忙走來,貼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什麼!”宇文承前臉色大變。
“老爺,這是三少爺留給您的書信。”
宇文承前一把抓過覃管家手中的書信,看見滿滿的陌生字眼,心中雖對宇文秧何時認得字感到疑惑,卻在一眼掃完後,氣得兩手撕扯,幾下就把書信撕成了碎片。
“老爺……”
“來人!”宇文承前氣得臉色通紅,暴怒吼道,“召集全府所有的家丁,去給我把這個畜生找回來,找回來,老夫……老夫要讓這個畜生生不如死!”當著全都城眾多鄉紳和同僚的面,讓他的面子和宇文府的面子這般受損。
宇文承前氣得身子不穩地退了兩步。
“老爺……”
在場的鄉紳和官員同僚們似乎看出什麼不對勁,大概又猜想到了什麼,議論紛紛。
宇文府的臉面,在今日徹底丟光。
黃府的僕人等候了多時仍不見新郎來接新娘子,黃夫人趕緊派人去問,得到的回答卻是這般……
宇文府與黃府的親事,原本被當做大好喜事在全都城傳得沸沸揚揚,這下,兩個家族都成了大禹王朝的笑柄,尤其是宇文府。得到訊息的宇文倩蓉和宇文懷廣紛紛派人出去尋找,要趕在別人下手前,救他一命。
報復……這就是,我替孃親還給你的報復。
被宇文承前撕碎的宣紙,零零散散地落在宇文府後院的地板上。
是的,那就是他的報復……
雖然換來的是來自黃府殺手的一連串追殺。
其實,他們原本不需這般,他手無縛雞之力,隨便一個殺手,都能讓他頃刻間斷氣。
……
宇文秧氣息微弱地躺在一條荒蕪小道上的草叢裡,喜袍的大紅色被染成了暗紫色,臉上佈滿血痕,眼睛睜著,眼神卻越來越渾濁起來……
他這條命,算是還給了黃敏君。
在乎什麼呢,死了,他就誰也不欠了。
孃親一定是在天上等他。
宇文秧在意識完全沉沒的前一刻,眼前卻浮現出楚淵那張俊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來,恍惚中,他看見那人朝他伸出手,溫柔地彎了眉眼:
小妖精,你既為本神擋了那一箭,卻要本神拿什麼報你救命之恩?那就,以身相許,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32。前世今生
楚淵,是你麼?
他幾乎拼盡了最後一口氣要睜開眼睛。
“嬸嬸……是小哥哥,是小哥哥……”
“小公子……這是怎麼了……”
“別說話……快抬上車來……”
恍恍惚惚,意識沉淪間,有車輪滾滾的聲音隱約遠遠傳來,然後又在自己耳邊遠去。
……
半年後。
山間的農舍裡隱隱有孩童朗朗的讀書聲傳來。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有孩童舉起手,“先生,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啊?”
“是啊是啊,我那天進城去玩,聽見李府的李公子對雪鳶姐姐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李公子還被雪鳶姐姐笑了呢!”
“小筒子,你又瞞著你爹孃進城去,小心我告訴你爹孃哦……”
“哼,爹孃有了小弟弟,現在都不管我了!”
七八歲的孩童臉上卻露出一臉的老氣橫秋,惹得原本手中拿著書正要講解的先生忍俊不禁地一笑。
“哈哈,小筒子,楚先生都在笑你呢!”
“先生……”
先生咳嗽了一聲,臉上露出微笑安慰孩童道,“沒有沒有,先生沒有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