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開始就註定的緣份。我就像是你的父親,而你,你只是將我當親人看待,對嗎?」
親人?席天雙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瀕雲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也許依照常理,他的確應該將瀕雲視作親人才對。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他的心還會這麼痛,痛得無法呼吸?
瀕雲望著席天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心生不忍,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因為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將來席天因他而心碎的樣子。
「席天,」瀕雲深吸一口氣,「現在還來得及,到此為止吧,不要將我。。。。。。不要將我當成寄託感情的物件。」
寄託感情的物件?一時之間,席天忽然明白了,明白這種有時令他歡喜,有時令他焦慮的情感是什麼,明白瀕云為什麼要對他說這番話,明白瀕雲。。。。。。正在委婉地拒絕自己!
「。。。。。。到此為止?」席天捏緊拳頭,在抬起頭的瞬間,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你說得倒簡單,怎麼可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停就停?」
瀕雲怔怔地望著席天的淚水,一道、兩道,爬滿他本該神采飛揚的面容。一股衝動促使他想要伸手抹去那些蜿蜒淚痕,卻被理智應生生壓下。
席天一把拽起瀕雲衣襟,哭喊:
「你說啊,這要怎麼停?你說啊!」
瀕雲腳下,土石松脫。山道本就狹窄,被席天一推,瀕雲已有半腳懸空於山坡上。但是瀕雲不僅不掙扎,反倒任由席天胡亂哭鬧著,一腳踩空,便跌下山坡。
身子向後傾倒的瞬間,席天眼裡的無助與絕望,像道利箭,狠狠刺穿瀕雲的心房。
不是對他沒有感情,只是給不起那麼多。不是不愛他,只是無法像他愛自己那般愛他。
他的心已經系在別人身上,縱使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感,但是席天不會想要一顆殘缺不全的心,一份無法專注的感情。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瀕雲閉上眼,旋又睜開,竟眼見席天縱身跳了下來,雙手伸得直直的,一心一意,只想投入他的懷裡。
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奮不顧身?
在半空中交會的瞬間,席天奮力抓住瀕雲的手,將他拉近,抱在懷裡,就像得到什麼珍寶一般,緊緊擁著,生怕被人搶去。
那一夜,不也如此?
這隻笨狗,為什麼就是不肯聽勸呢?
瀕雲閉上眼,有那麼一點無可奈何,卻有更多的、像是憐惜般的心緒,紛紛然湧上心頭。
終於,他伸出手,環住席天的腰,回應他的擁抱。
坡並不陡,但是很長,兩妖抱在一塊兒,團團滾至坡底一片草地,又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席天摔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瀕雲被他壓在底下,當了他的墊背。
「臭貓,你有沒有怎樣?」席天大為緊張,笨手笨腳地拉起瀕雲,檢查他的傷勢。「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痛?手呢?腳呢?都還好好的嗎?」
「我沒事。」雖然滿身都是擦傷,瀕雲依舊微笑著,五指輕輕梳過席天沾滿草屑的亂髮。席天一見到瀕雲的微笑,就什麼都忘了,傻愣愣地盯著他猛瞧,好像這輩子都沒見過他笑一樣。
傻孩子。瀕雲暗暗嘆了一口氣。看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隻笨狗丟下,否則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席天。」d
瀕雲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蠱惑了席天。席天呆呆應了一聲,等候瀕雲發落。
「我沒有辦法隨時隨地待在你身邊。」
席天點點頭,但其實他不太懂瀕雲在說什麼。
「也沒有辦法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席天又點點頭,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將來,你可能會恨我,可能會要求其他我給不起的東西,」瀕雲頓了頓,嘴角浮現一抹笑,「如果這樣你也可以接受的話,那麼我。。。。。。」
那麼我?然後哩?席天慌張起來,他沒聽懂啊!
「笨狗。」瀕雲低笑著,一把將席天撈進懷裡。「用說的不通的話,那就用行動表示好了。」
行動?什麼行動?席天傻傻的,直到瀕雲覆上他的唇,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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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吮著,深入著。席天暈陶陶地倚在瀕雲懷裡,感覺瀕雲的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頰,手指沿著頸側畫出一條和緩起伏的線,引起一陣電流般竄過全身的戰慄,比起瀕雲靈巧逗弄著他的舌,更令席天雙腿發軟,腦袋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