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他是個錯誤不能留。”封南賀從來沒見過這麼陰沉的顧明仁有些害怕。
“你不要,那就給我。”
“給你?怎麼給你?”
“把孩子生下來。”
“不可能。”
“他是我的孩子,我有權力撫養他。”
“可他在我的肚子裡。我不能生他,生了他,周圍的人會怎麼看我,我爹孃會怎麼看我,明軒會怎麼看我。”
“明軒明軒,說到底你還是為了明軒,如果現在是明軒的孩子你應該會很樂意生下來的。”顧明仁第一次感覺到嫉妒是什麼滋味。
“是!我就是愛明軒,我向南風要這個藥本來也是想懷上明軒的孩子的,誰知道陰差陽錯居然上了你的床。這孩子根本就是個孽/種,他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封南賀被氣得口不擇言。
“你。。。。。。”顧明仁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我們倆一起把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們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否則我就告訴顧明軒說你跟我上過,還懷過我的孩子。”
“你,你發過誓說過不會說的。”
“發誓?那種東西也就只有你會信,我會再拿藥過來,你自己看著辦。”
“你。。。。。。”看著顧明仁離開的身影,封南賀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瞭解他,不,應該說所有的人都不瞭解他。到今天為止所有的人提到顧家大少爺都會說他忠厚老實,宅心仁厚,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之類的話,誰又曾見過剛剛的他,那麼陰森冷酷的他,真正的他又是怎樣一個人?
顧明仁再把藥端過來的時候封南賀果然乖乖的喝了。人果然就是犯賤,你對他好言好語他不會聽的,非要對他惡言相向他才會聽。但這樣的聽話不是顧明仁所願意見到的,他要的是一個愛著他自願為他生孩子的封南賀,而不是一個受他強迫而不得不生是封南賀。這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如果,如果等孩子生下來他還是不願意,還是愛著顧明軒的話,那就放棄吧,就如自己所言再不相干。
由於胎兒不穩,不能來回顛簸,顧明仁就自己回去跟自己爹孃和封家都說了聲,稱自己跟封南賀都決定外出遊歷一段時間,磨練一下自己。顧老爺聽了是滿心贊成,只有封夫人有些不放心,顧明仁寬慰了她幾句,保證把封南賀照顧得好好的,封夫人才勉強同意了。顧明軒本來也想要跟他大哥一起去的,但被顧明仁以兩個弟弟還太小,爹爹需要人幫忙的藉口回絕了。
兩人在之前的客棧住了一段時間,等胎兒漸漸穩定了,這才離開,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頓下來,專心養胎。
落腳的地方是個依山傍水、鬧中取靜的小鎮,往來的商賈很多,因此這邊雖不比湖城但還是個富饒的地方。
顧明仁在這裡租了間房屋,還僱了個手腳伶俐的啞姑做女僕照顧封南賀。
晚上顧明仁堅持要跟封南賀睡一間房,以便照顧他,封南賀還懼於顧明仁之前的恐嚇,異議被否決後也就沒再堅持。
當晚睡覺的時候,顧明仁剛進房就看到封南賀坐在床上滿臉警惕的看著他,不由的嘆氣,看來他之前是嚇著他了 。
“你放心,沒經過你的同意我不會碰你的,你睡床,我打地鋪。”說著便挨著床在地上鋪了床被子準備睡覺。
“等孩子生下來後你真的會放過我?”在顧明仁快睡著之際一直沒有說話的封南賀出聲了。
顧明仁從地上做起身,伏在床邊藉著月光看著封南賀的臉,封南賀往床裡面躲了躲:“小封,我不是惡人,也沒想綁架你,對你做什麼,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我也希望你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顧明仁在心裡補充道。
封南賀對顧明仁的記憶還停留在他發難的那個恐怖夜晚,那夜摧毀了他從小到大對顧明仁的所有印象,他不再是那個印象中任你怎麼欺負怎麼戲弄都只會好脾氣的笑一笑的老好人,而是個有著尖牙利爪只不過暫時收了起來的老虎,這樣的顧明仁讓他害怕、恐懼。
吃過早飯,顧明仁就去找了大夫來給封南賀看診,自然也是隔著床帳的,由於不是什麼疑難雜症,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大夫也就不勉強病人一定要露面,把過脈又問了些問題,顧明仁替他答了,開了藥方,讓啞姑去抓了藥。
顧明仁出去找活兒幹維持生計了,封南賀和啞姑呆在屋裡很是無聊,跟啞姑說話,她只能拿手瞎比劃,封南賀也看不懂,只得找些書看。書是屋子之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