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皇子在為端淑皇后平反之後就藉故離開了天闕城，至今只有每月寄給皇帝的平安書信而已，自是不會有意於皇位了。

所以所謂的儲君只選，不過是從二皇子楚尋和四皇子楚飛二人中選擇一位封為太子，繼而在皇帝西去後繼承楚國大統。

結果雖然出乎皇帝的意料，但是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大多數人竟都比較支援立四皇子楚飛為太子。這也算是眾望所歸了吧。

對於這個結果，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至少四皇子楚尋聽到這個結果之後可謂是怒火滔天，幾乎砸了晉王府大廳裡的所有可砸的物件。

歐陽靖雲帶著螢初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光景：歐陽天面容蕭瑟的站在角落裡，楚尋滿目猙獰的在罵人，也不知道在罵誰。滿地都是花瓶之類的瓷器碎片和倒在地上的桌椅。

“晉王殿下，怎麼發這麼大的火。”螢初跟在歐陽靖雲身後小心翼翼的挑著空子走到楚尋身邊，柔聲問道。

楚尋回過頭來見是他們兩個，疲累的找了把完好的椅子坐下。

“我怎麼能不發火？我辛辛苦苦經營了那麼久，卻敗在朝夕！”

“現在勝負還未定，晉王殿下何必如此動怒？”歐陽靖雲平靜道。

“你什麼意思？”楚尋頓時眼中又有了希冀的光芒。

“我要是你，在這個時候就會背水一戰。”

“你的意識是……”

“是！你的手中有的是護城軍。而逍遙城距天闕城行軍最快也要十天的路程，到時候大勢已去，他們還能怎樣？”

“可是我……表哥會幫我嗎？”楚尋大概把歐陽靖雲當成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你只管去做。”歐陽靖雲應道。

“未免夜長夢多，我們就三天後行動！”楚尋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歐陽靖雲帶著螢初又離開了。走前螢初同情的看了看站在楚尋身邊低聲安慰的歐陽天，再滿臉鄙夷的看了看楚尋。

二少真是瞎了狗眼啊，竟會喜歡上這麼個廢物……

夏日裡本來炎熱的夜晚竟颳起了陣陣涼風，吹得樹葉唰唰唰的響著。

歐陽靖雲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深沉的暮色對身後的人道“起風了。”

螢初懶懶的窩在椅子裡，不耐煩道“好慢！我都快等不及了。”

“對他們說，要他們做好準備，這次一定要徹底斷了他的後路。”

“嗯，那二少爺怎麼辦？”

“不要傷害他，事成之後，放他離開。”

“是。”

三天後

本來安定繁華的天闕城忽然變得緊張起來。這樣的氣氛連城裡的普通老百姓都能感覺的到。往日裡巡邏計程車兵忽然都消失了，並且時不時的有大隊的人馬在城中迅速地穿行。大人們都將小孩緊緊地看在家裡。家家戶戶都緊閉家門，連往日裡繁華的街道都顯得冷清蕭索。只有個別的幾家大的酒樓早上開了門，中午也都早早的關門打烊了。

楚尋集結好大批的兵馬後，正式向宮中進發。

皇帝上完了早朝，被秦妃請去她的宮裡吃早膳。吃完早膳的皇帝慵懶的躺在躺椅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秦妃說著話。

“皇上”秦妃摘下一顆飽滿的葡萄，仔細的剝去皮，給閉目養神的皇帝喂進口裡，邊拿出手絹擦了擦皇帝的嘴角和自己的手指，邊問道“你可曾真的愛過那個女人？”

皇帝冷不丁的聽到這個問題，微微的張開眼愣了愣似乎在想問題的答案，又似乎只是發呆。

片刻後，“愛過啊，怎麼會沒有愛過呢？”

“那您愛過誰呢？端淑姐姐？倩兒妹妹？楊妃姐姐？臣妾猜您肯定沒有愛過臣妾……”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沒什麼，只是這樣覺得罷了。”秦妃說到這裡便不再說話了，只是又剝了一顆葡萄放進自己的嘴裡。

皇帝則陷入了沉思中。

自己到底愛過誰呢？自己愛過小茹，可是小茹被自己冤枉了，被那一場漫天的大火殺死在了自己給小茹建的椒房殿裡。連他們的兒子最後也見不得他而離開京城了。

他愛過歐陽倩吧，至少在歐陽倩第一次來宮裡陪小茹綻開微笑的時候愛過吧。可是她大約從沒愛過自己吧，最後也因為小茹的死始終對他耿耿於懷。大約對他的恨太深了，到了至死方休的程度了吧，要不然也不會在臨死也不願見他，甚至連他們的兒子楚飛她也沒給過什麼好臉色。

他大約也愛過楊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