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平日裡是對自己最好的，小師妹經常不滿。

師父平日總會笑著叫自己“小妮子”。

師父平日只會摸自己的頭。

師父平日從來不叫小師妹“綺綺”。

師父平日裡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天資平平。

師父……

師父……

“小妮子，今日又不好好練功，總偷懶可不行。”

“小妮子，原來你做菜這麼美味！”

“小妮子，以後要天天為師父做菜！”

“小妮子……”

吳霓想，自己是喜歡師父的麼？

也許是吧。

那麼，便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了。

師父，再見。

於是自己改了名字，變“吳”為“無”，“霓”為“妮”。

無娜妮子。

現在開始，已經沒有那個小妮子了。

無娜妮子回過神來，張綺雙嘲諷的笑意還在眼前。

“十年前我會輸給你，現在，未必。”

說罷，二人已經纏鬥了起來。

若是無娜妮子本身的身子，尚可和張綺雙對陣，但由於羽落衣的身子實在太弱不禁風，又和楚紫慕等人耗費了力量，故而張綺雙幾下便把無娜妮子擒住了。

“小妮子，別鬧。”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師父？……”無娜妮子眼裡滿是驚喜，復又無奈的笑了笑，“宇文門主，你好啊。”

“你連我這個師父都不認了麼？”

“徒兒不……宇文門主說笑了，無娜妮子早就不是玄門的人了。”

眾人茫然地看向無娜妮子。

“師父，她怎麼對著空氣說話？”剛醒來的楚紫慕抽了抽嘴角。

路影溪淡淡道：“她應該是有臆想症，我猜的沒錯吧，師父？”

張綺雙嘆了口氣：“是啊，這件事很複雜，先讓她自己臆想一會吧，我們先看看阿錦。”

她二指搭上洛離錦的脈搏：“果然是真龍天子，有九龍護體，無娜妮子還傷不了他，頂多昏迷一會。”

果然，過了片刻，洛離錦便悠悠轉醒。

“子衿……你，你的手，還有事麼？”他醒來第一件事，不是顧著自己的傷勢，而是詢問楚子衿。

楚子衿微微一笑：“我很好，你……有無不適？”

楚紫慕皺眉：“子衿你的手……讓師父幫你看看吧。”

張綺雙撕下楚子衿手上的繃帶，傷口已經逐漸惡化。

她拿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楚子衿傷口的那一塊肉頓時掉了下來。

“師父……”楚紫慕擔憂道，“當時我便是這樣的，只是沒有根治的法子麼？再這樣下去，他的肉便會割光。”

“有。”張綺雙指向無娜妮子，“讓她交出解藥。”

楚紫慕轉向路思墨：“剛才，謝謝你了。”

路思墨勾唇，不語，看向路影溪。

路影溪眼中不忿閃過，再不看路思墨。

無娜妮子臆想中的對話還在繼續。

“宇文門主，何曾在意過我？”

男子皺眉道：“你明知道，我是把你當做我的結髮妻子來看。”

無娜妮子眼中一抹狂喜：“小師妹這麼說，只是隨口胡編。你真的……這麼想？”

青衫男子點了點頭。

“我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真的還……？”無娜妮子不確定道。

青衫男子溫柔的抱住了她：“不論你什麼樣，始終是我的吳霓。”

張綺雙道：“看來要給她催眠了。”

夜色微涼

無娜妮子正滿心激動和師父的談話。

張綺雙冷眼看著她，輕輕在她耳邊道：“幻。”

這一個字是帶著內力的，故而，無娜妮子很快就陷入了夢境中。

“師父呢？”無娜妮子身旁一片混沌，她跌跌撞撞地摸索著站起來。

“你的師父已經死了。”張綺雙略帶嘲諷的口吻深深刺痛了無娜妮子的心。

“你是誰？！你憑什麼詛咒師父？！他沒有死！他剛剛還和我說話！你這個妖女，你將他弄到哪裡去了？”

張綺雙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畢竟和病人不太好解釋。

“你只要將楚子衿的解藥乖乖交出來就好了。”張綺雙像誘惑小孩子一般，輕輕道。

“楚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