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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袖中匕首,尋一根最為粗大的柳枝斬下來,又削去細弱部分,從懷中取出一條極長的絲帶將樹枝一端仔細束好,那條絲帶卻握在掌中,借那一撐之力,身子直飛出去。月光掩映之下,一道黃影挾一條極長絲帶空中飛舞,竟不知是鬼魅,還是飛仙。
借這柳枝之力,這一掠足有七丈有餘。清明雙腳方要踏上地面,眼前一陣銀光疾閃,卻是有十餘隻羽箭破空而來!
箭勢又疾又猛,好在清明亦有準備,他抽出匕首應手撥打,十餘隻羽箭均被擊飛出去,清明手臂卻也被震得痠麻。
他長出一口氣,此刻當務之急是把對面岸邊那截柳枝拉過來,不然自己可是有來無回。他伸手用力一帶,掌中絲帶便帶著那段柳枝騰空飛起,誰知自己方才撥打羽箭,氣力耗了大半,這一帶之下,柳枝雖是飛回,卻有小半截落入了湖水之中。
清明苦笑一聲,心道畢竟聊勝於無。他藏好柳枝,仔細觀察小樓一番,不敢走門,縱身越窗而入。
樓上倒也並無異狀。直至了三樓,卻見紫檀木桌之上,端端正正放了一個朱漆盒子。清明心中暗喜,卻亦是不敢造次,揮匕首削斷盒上機簧,又掏出一塊絲絹墊手,這才掀開盒蓋。
這一望之下,清明終是一驚:那朱漆盒子裡那裡有甚麼密約,分明只是幾張白紙!他心思轉的極快,既知不妥,隨手把盒子一拋,轉身便從視窗一躍而下。
他快,機關更快,清明身子猶在空中,樓閣四角的鐵皮風鈴便已叮噹作響,靜夜之中,格外分明。
原來那朱漆盒子中暗藏訊息,若有人開啟,便會觸動機關。此刻不僅風鈴作響,而且樓門四合,清明暗幸自己乃是越窗而出。又見連那些白色石墩,也一同沉入水底。那些石墩不知是用甚麼材質所制,浸入弱水,竟然分毫未損。
清明此刻再不敢猶豫,一落到地,急忙尋得柳枝,以來時方式迴轉。柳枝一入手中,卻覺掌心灼熱之極,卻是弱水毒性傳遞之故,落地時不覺身子一歪,滾入了一旁的草地之中。
清明心中大叫“不好”!來時他便看出這一片草地之中暗藏刀陣,自是識得厲害,但此時已是身不由己。草地上無數截刀尖倏然冒出,他雖避過要害,仍有一截刀尖自他右肩處刺入,力道極猛,竟刺了個對穿。
遠遠處已然依稀可見燈籠火把,清明恨恨的一咬牙,拔出刀尖,掌心處已燒灼的焦黑一片,他此時也無暇處理,只疾點右肩幾處穴道止血,想來時路線疾奔回去。
勉強逃出了太師府,一路上,清明只覺右肩傷口十分奇怪,比這再重的傷他不是沒受過,卻從一次如這般血流不禁,再止不住的。他回首一看,追兵尚有一段距離,於是跳過一戶人家之院牆,來到柴房之中。
這柴房十分破舊,地面潮溼。倒還儲存著小半間柴火,清明一轉身竟然踩上一隻老鼠,他不由好笑。又揮袖抹去面前一片蜘蛛網,這才點燃了火摺子細看。
鮮血一直在流,清明右邊衣袖已經染紅了大半,灑上金瘡藥粉也是即刻便被沖走,並不起什麼作用。不僅如此,他全身還覺一陣冰寒,右臂更是冷得厲害,清明皺一皺眉,心道那刀尖上必然有毒,以他之能,雖可知這種毒當是寒毒的一種,卻不知這毒究竟為何,更不知如何可解。
此刻清明失血已多,傷勢不輕,他心知自己絕撐不了多久,更糟糕的是若容這傷口繼續下去,單憑血跡,也可輕易搜到他。
沒辦法,只好用那最後一個辦法了。
清明聚攏了一堆柴火,一面燒,一面很有點鬱悶的想到上午看的那本《無雙傳》,裡面那個無雙一受傷,哪怕是荒郊野嶺裡也會被美女救回去,我要是暈在這裡——
我要是暈在這裡,大概只能被石敬成抓回去了。清明自嘲的笑笑,緩緩掏出匕首。他方才觀察這一條街情形,倒也想好了脫身之計。
只要,只要前來搜查那人不是青梅竹。
這一條計策瞞得過別人,卻未必瞞得過他。
太師府內除了青梅竹外,尚有數名年青高手。此刻帶領護衛前來搜尋這一名,便是其中之一,名為玄武。他雖較青梅竹年長,名分上卻是青梅竹的師弟。
此時天色將明,地上血跡尤為明顯,然而搜到一條長街街口,血跡卻驟然無了蹤影。
一名護衛上前稟告:“玄頭領,那賊人似乎曾進入附近一個院落之中,然而遍尋那戶人家,並不見那賊人蹤影。”
玄武眉頭一皺:“那賊人身中寒毒,又受了傷,絕支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