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將罪名推到了太子妃的身上,將話題轉向了悲劇的雲清雪。我微眯了眼睛看他,他到底是真的不知情,還是裝成這般衷心為主的樣子?
想來再問下去,這個老狐狸也不會說出什麼來。還是想辦法找找易笑茹吧,她不可能就這麼消失在這世上,總有可能找到她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只是笑傾的死,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地罷休的。所有參與了的人,所有,我都不會放過。”最後看了一眼洪管家,我轉身離開。
洪管家收了臉上的傷心表情,若有所思。難怪教主執意要先解決了此人,白衣都頂了罪,他居然還是心存懷疑。也算他命大,只是可惜了易笑傾。現在易家兩兄妹應該都已經死了,若是易侯家知道了這件事情,還不知鬧騰成什麼樣子呢。
還有白衣,聽說還沒有回紫瀾教去,也不知去了哪兒,不要壞了事才好。
☆、邊信
太子府一片慘淡,雲清雪每每回到自己府裡時,分明是與以前一樣的雕甍飛瓦,青磚黛牆,為什麼就感覺如此冷清呢?
但是眾人都沒能夠消沉太久的時間,北關突然傳來了林肅霜的急報。
“北國調集了一大批人馬前往邊境嗎?”
“但是奇怪的是,肅霜說那些人都是些婦孺老弱,與其說是有異動,倒更像是在邊境建村立舍。”
“他們就不怕戰火流箭傷及平民百姓?”
“……落雪,你去一趟北關。”眾人議論了半天后,雲虛白髮號道,“你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然後和肅霜商量著處理。”
“陛下,凌也想……”
“ 蘇凌留在京中,你最近跟著林將軍和兵部的大人學的東西很是關鍵,不要半途而廢。現在這種狀況還是互相試探的過程,真正的騷亂還沒有到來,你現在多學點兒東西,等到時候才能夠派上用場幫到落雪他們。”我的想法說了一半,雲虛白就反對道。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但是,不在落雪身邊,我感覺有些不安。對上落雪的目光,他也在看著我,眼神中是安慰。
離開了軍要之地,我和落雪並肩走著。又到冬天,落雪解了毒身子越發健康,冬天也不再懼寒了,而我因為有了些內功,雖然還沒有完全學會使用,但也已經不再那麼怕冷。走在蕭蕭颯颯的冬徑上,我看了看他溫潤的側臉,撥出的熱氣化作薄霧,讓他顯得有點兒夢幻。
“落雪,你當真要一個人去北關?”
“嗯,父皇說的沒錯,你最近不是還在跟著龍太醫學控制內力的方法麼?中斷不得的。”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我,“凌,你在家等我回來。”他握起我的雙手,明亮的眼中是溫柔的神色,“放心,我會回來,我不會像你珍惜的那些人一樣,一句話都不說就拋下你的。”
我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感覺到酸氣侵入眼中,有眼淚墜落下來。
“真的?”
“嗯,真的。”
我也一直在等著這樣一句話,等著有人跟我說,他不會突然離開。不會像娘、像師父、像笑傾那樣,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就閉上了雙眼。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緊緊抱住落雪。他也溫柔而堅定地抱著我,時而輕撫著我的長髮:“凌,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我點頭,再點頭,收緊了自己的手。
風蕭蕭,葉瑟瑟,我的心卻前所未有地溫暖了起來,抱著落雪,我感覺像抱著全世界一般。玉珏微閃,墨珏此時卻像是死寂了一般,只是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異象。遠處閣子上,站了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白石道上相擁的兩個人,手,緊攥成拳。
“落雪……”
落雪走的那天是十月底,他只帶了一個副將,跨坐於追雲的背上,一身白色的長袍,腰間一柄寶劍,是雲清雪送的那柄月寒劍,身子挺括如劍。我和眾人一起送他,雲清雪也在人群中。
他終於還是策馬離開,我知道,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走的時候,即使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流,我們也能夠了解彼此的心意如何。只要他不會拋下我再也不回頭,我就永遠不擔心別的。
雲清雪臉上還掛著笑意,目送著落雪的背影漸行漸遠。我遲疑著,等落雪回來,還是跟雲清雪說清楚比較好吧。
我看他還站在那兒,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準備跟著其他人一同回去。清雪突然叫住我:“蘇凌,落雪離開了,你什麼時候搬回將軍府住?”
回過身,看見他星眸中有些沉重的神色。他定定地看著我,還沒待我回答,便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步之